“这两天出门了,刚回来,所以才给你打电话。”对方带着歉意的说。
方玉心想:恐怕是又相了几个亲,觉得姓方的女子还算较好的,所以才“出门了”吧,借口太滥。她看了一眼邵恩,他也正看着她,根本没有回避的意思,无奈的说:“没有关系,我知道你很忙。”
对方聊了几句沙尘暴的话,方玉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然后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而后挂断。
“男朋友?”邵恩微笑着看对面的女孩子,看来相处不久,话语间都很客气冷淡。
方玉合上手机,她不想和邵恩有过多的接触,很痛快的说:“是。”
邵恩笑了,恋人之间的电话可不是这么客气的比“相敬如宾”还宾。
他的笑意方玉看出来了,她站起身客气的说:“对不起,邵先生,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已经在逐客了。
邵恩无所谓的笑笑,起身先走出了办公室,耐心的站在走廊等方玉锁上门,然后并肩往出走。
方玉忍无可忍的站住了:“邵总,你没事儿吗?老跟着我干什么?”
邵恩看了看她烦躁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说:“你和我呆在一起不自在?”
方玉正色说:“是很不自在,你是高贵的客人,应该有专人陪同,我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接待不好你。”
邵恩笑了:“真的吗?”
方玉看着那张英俊的脸,认真的说:“邵总,你这样,挺无聊的。”说完转身快步下了楼,把邵恩甩在楼道里先走了。
再见邵恩是一个月以后,方玉已经辞职。通过同行的介绍,兼着三个私企的会计,有时忙碌到通宵加班,有时悠闲得白天逛街,时间比上班时自由了很多,收入也高了许多。
接到张部长电话的这天,她正在陪高俊立和他的儿子吃快餐,张部长请她回工厂帮个忙,处理一下和禀昇集团的账务,其实就是那回邵恩说的关于做暗帐的事情。这个帐她走的时候还没有做好,因为她的离开,问题一直没有处理,没办法,财务部除了她,都是些等着拿工资的主,剩下的人都不知怎么处理。
她抽了个空,第二天去了工厂,其实解决的方法她早就琢磨好了,现在不是厂子的员工,当然不会白干,厂里给了她很好的报酬,她开心之余请几个要好的同事一起午饭,然后回了市区。
但是事情没有完,几天后张部长又给她打电话,希望她能陪同新到任的财务副部长一起去趟禀昇集团,就一些细节与对方达成协议。毕竟是呆了四五年的老东家,在加上张部长对她不错,而且还有一笔丰厚的谢礼,方玉比较痛快的答应了。定好行程,和那个姓李的副部长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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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光镜反射后的许愿
被反光镜反射后的许愿
李副部长叫李新是新来的,是方玉走后被高薪挖过来的,对厂里的账务还是不太熟悉,对所用的财务软件也不了解,不过相处一下就知道他是个精明的人,方玉和他说话感觉能彼此听懂,不像以前和其他同事商量账务时,说了一遍又一遍,对方始终云山雾罩的眩晕表情,最后还得自己来。
李新对她很尊重,他原先是一家药厂的主管会计,现在干的就是她以前的那一摊,他风趣的说:“你要是不走,估计也不会有我的地方。”
方玉笑了,不言。
他说得对,如果自己不离开,厂里根本用不着从外面挖人。可是人家来了就是副部长,薪水是她原先的五倍,同时还有了地位,自己原来在厂里干得再多再好,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想熬成副部级别,不知何年何月。还得和厂长级的人物搞好关系,自己又不是长袖善舞、能说会道的人,更不想费那个神,财务部副部长的位子空了两年,厂里的领导们提都不提,想来想去,算了,不都是为了挣钱,干脆出来单干,现在不也挺好?她的收入比李副部长的收入还高,而且没人管,滋润的很。
与禀昇的合作沟通也进行得很顺畅,对方的财务都是精兵强将,大企业的人素质效率果然不同,任务很快就结束了。
从财务部出来,方玉和李新一起上了电梯,准备打道回府。
方玉看着明镜似的电梯门,好久没有这么照过镜子了,她很认真的打量了自己一下:毕竟是二十八岁的人了,没有了刚出校门的青涩和稚嫩,不过气色不错,比原来在厂里时有生气多了。
李新看看身边发呆的女孩子,共事不过半天,他已经开始佩服了: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对数字及其敏感,说话永远的言简意赅,多余的话半句没有,谨于言、敏于行,天生干财务的料!刚才和投资方的人在一起时,他根本没有感觉到方玉与禀昇那些训练有素的人有丝毫的差距,对方刚开始还对他俩有些倨傲和轻蔑,不过几句话过后,就变得很谨慎了,对方玉更是不敢小觑。
如果她是个男人,再多份心机,就是个令人惧怕的对手。
“离开厂子,你现在自己干?”他问。
“对,其实出来才发现天地很宽。”方玉对李新印象挺好,当然前提是他的业务不错,人也随和。
“张部长时常提起你,说你走了是一大损失。”
“其实我走了他也挺开心的。”方玉笑了,起码嫂夫人是真的放心了。
她在的时候,厂里对她和张部长的风言风语还少了?说他们男女关系不正常;说他们部长和会计一个管钱、一个管账,暗地里不知黑了多少钱。只不过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以不变应万变,这也是她离开的最主要原因:何必让自己清清白白的名声被争权夺利的明枪暗箭给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