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站在屋内,这般看过去,见王钊依靠在那,光线落在他身后,整个人沐浴在阳光底下,便也明白了。
韩焦当初也曾有过一眼万年的神色。
但并不是她。
王钊见她看着他,半天都没眨眼睛,便从那窗户外跳了进来,“你这样看着我,我倒是不习惯了。”
小哑巴瞬间挪开了目光,头一转,走了出去。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对我蹬鼻子上脸我这一番苦心,虽说不图你一声感谢,但并不代表你就不应该感谢我。”王钊追上她,声音又软了下来,“怎么样,就陪我回一趟巴蜀如何”
小哑巴没回头。
王钊立在那,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却听到一声,“你们巴蜀那路,我怕把我颠没了,马车就算了,记得倒是给我备一匹马”
王钊还未反应过来,小哑巴又道,“还有,将你这些年备好的东西都拉上吧,趁着这回,把你想办的事儿都给办了,我可不想再多跑一趟。”
好半天了,小哑巴人都快消失在了拐角,王钊才紧追上,“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不能反悔”
小哑巴一点都没紧张,“悔什么,不就是嫁给你吗”
乾武殿内,周绎哄好了儿子入睡,才去找自己的皇后。
撵轿径直到了长春殿,天色已经晚了,高沾提着灯笼,两人一前一后,屏退了院子内的人,悄声无息地走了进去。
秦漓虽被封了皇后,长春殿却依旧还留着人。
秦漓说是兔子挪不得窝。
今儿兔子又刚好生了一窝小崽子,秦漓不放心,自己亲自过来了一趟。
秦漓正顺着兔子的毛,同云霜耐心地交代,“这兔子不只是认窝,还认人,总算是没再抖了。”完全不知周绎就在身后,云霜倒是看见了,还未出声,就被周绎一个眼神支开,悄悄地退了下去。
周绎走过去,蹲在了秦漓的身边。
秦漓丝毫没察觉。
周绎看了她一眼,叹道,“这窝兔子如今怕是都比人活的好。”
秦漓这才猛地回头,诧异地看着周绎,“陛下怎么来了”
“朕的皇后都不见了,朕能不来吗”
“人都在宫里了,我还能去哪儿”,秦漓笑了笑,起身打算去扶他,意识到自己还未净手,便又将手缩了回来,周绎也跟着起身,看了一眼天色,温声道,“天黑了。”
秦漓点头,“陛下先回,我再”
“皇后。”周绎看着她不动。
秦漓一愣。
周绎又道,“安儿已经睡了。”
秦漓点了点头,还是没明白他想说什么。
周绎回头扫了一眼高沾,“你先下去。”
高沾忙地躬身退了下来,秦漓以为是出了何事,脸色认真地看着周绎,周绎却是瞧了一眼她那窝兔子问她,“兔子这是生第几窝了”
秦漓如实答,“第三窝。”
周绎便什么也不说了,直勾勾地盯着她。
秦漓终是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脸色一红,“陛下,不是忙吗”
周绎往前走了一步,不确定地问她,“到底是谁忙”
每回他回来,她不是累了,就是困了。
好不容易清醒一回,肉团子又醒了。
他忍了几月了。
她倒是会找理由。
“那,我,我先去净手”
周绎直接上手,拉着她往外走,“不必,回去一同洗”
秦漓一慌,小心翼翼地问,“一,一同洗是何意”
周绎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唇角隐隐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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