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些东西早过时了,有什么好练的?现在是科技时代!
我们能学物理,学化学,学数学生物!哪个不比什么屁功夫强?
练桩功练桩功!
难道以后再打仗,我们用拳头去跟别人的轰炸机对拼吗?啊?”
老人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努力压住怒意,缓缓地说:
“你懂什么?
武是一种精神,是一种气魄。老子让你练武,不是让你练了出去打人或者被人打!
是让你小子心里能聚一口气,这口气不散,人遇到天大的难事都不会垮,你懂不懂?”
男人抱着手呵呵冷笑:
“我就是不练现在心里也有这口气,差哪儿了?”
老人深深吸了口气,抬手点着男人鼻子: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再大言不惭。。。。。。。”
男人怒极反笑,下巴一抬,寸步不让:
“我就是他妈的马上入土也这么说,你练一辈子了,现在如何?
还不是人走茶凉。。。。”
“你!混账!”
锅瓦瓢盆狠摔在地上,噼里哐当的声音响起,如炒豆崩响连成一片,尖锐刺耳。
画面是仰视角,位置在客厅侧面的卧室门口,似乎视角的主人身形又小又矮,从房门掩上的一丝缝隙中望出去。
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张。
小李焕面色怔怔地看着这幅场景,能透过客厅窗户看到外面那株高大的胡杨。
碎金色的阳光穿透枝叶,阴影斑驳地撒在窗台上,风过来的时候胡杨枝叶跟着哗啦摇晃。
小李焕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声音软萌可爱:
“爸爸,爷爷。。。。。。。。”
一种许久未见的熟悉和怀念感缓缓包裹而来,像是跨越十年而来的温暖拥抱,让人怀念而怅惘。
一些已经被忘却的东西浮出心头,渐渐清晰。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还住在分配的筒子楼,其实上面本来给老人分配了那个年代难得的二层小别墅,还配警卫,却被直接拒绝了。
老人带着刚出生不久的李焕和刚出学校不久的青年男人一起搬进了这里。
每日要倒尿盆,厕所都要和人共用。
李焕父亲是个跳脱而欢快的男人,继承了他爷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倒不在意这些。
只是不爱练武只好读书。
高考没去老人早已决定好的警校,自己改了志愿,跑去那时还叫苏联的国家,去了一个漫天大雪寂静而深沉的城市——mosco。
读国际政治关系,兼修数学。
男人传信回来,原话是学遍数理化生,读出个朗朗乾坤,大炮轰他美利坚,战列舰劈开海岸线,这才是世间大势。
拳脚功夫,不过微末小道而已,落后时代的粗活。
他爷爷被这话气得脸色铁青,坐在堂中整一天没吃饭。
有些道理,看遍世界百态的老人比谁都清楚,但坚持一辈子的信仰被亲生儿子这么蛮不在乎的糟践,心里还是堵得慌。
于是后来再见面,父子两个在家里要么横眉冷对一言不,要么火气十足,开口就是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