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是郎君,就让你阿爹去管,我就只管管你,可好?”窦氏打趣地问,李昭道:“那可好,那我去到哪儿就带着阿娘去到哪儿怎么样?”
询问的语气,窦氏轻笑道:“有何不可?看我有女儿就是比儿子贴心,儿子去哪儿只念着媳妇,只有女儿出去了还能想着带上我这个当娘的。”
“那是,都说女儿是阿娘的贴心小棉袄,那定是最最让人欢喜的。”李昭哄得窦氏开怀的笑了,傅先生瞧着窦氏难得的开怀,心下暗想这样也好,心宽了,别管窦氏是因为什么而思虑过重,只要开怀总是好的。
李昭再与窦氏说起这此年在外看到的好玩的事,但凡能哄得窦氏开心的都说来,叫窦氏最后笑得累了,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另一个人等着李昭呢。
李昭旁的人都能避一避,这一位都坐她的屋里等着了,她是无论怎么样也得去。
“坐。”傅先生早早在一旁的书房里等着李昭来了,见到李昭行来,倒是反客为玉的让李昭坐下。
李昭倒也习惯了,她这书房能自由进来的人没有几个,可是傅先生却是第一个。
“与我说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是跟从前一样。”李昭答之,她的目标还是没有变的,眼下想做事的,也跟以前一样。
傅先生冷冷一笑,“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得偿所愿?看看你相信的父亲,你相信的皇帝,他们
果真就由着你做你想做的事了?”
问起着李昭,残酷点破已经发生的事,想让李归认清现实,别再像以前一样的傻,相信这个人,相信那个人,她所相信的人,没有一个值得她去信。
李昭却是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先生,他们不值得我相信,我却还是得靠他们,只有靠着他们,我才有可能达到我的目的。”
“所谓的信与不信有什么关系,最后我们能够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就好。”李昭端起茶呷了一口,甚是不以为然地答来。
傅先生本来的目光很冷,却随着李昭的话落下而变得温和了。
“好。”赞一声好,傅先生是真觉得好。
李昭笑了,得这一声好多不容易啊,哪怕傅先生随她往高句丽去了几年,帮着她做了不少的事,但傅先生却从来没有说过好,反而觉得李昭太蠢。
额,别以为骂人需要骂出来,傅先生看着李昭的眼神,好些年都让李昭怀疑自己的智商。
后来就算长大了,与外面的人无论在外头斗成什么样子,李昭赢了无数人,却依然不能避免接收傅先生那一记你就是个傻子,笨蛋的眼神。
最后,李昭干脆把这种眼神当作激励了,反正能让傅先生看上一眼的人太少,请参考家里的兄弟姐妹,至少没像她一样能让傅先生另开小灶。
“你记住了,像在高句丽那样明知兵马最后不可能落入你的手里,你得认真的练兵。再得一支兵,你却得练成你的死忠,让他们不管到了谁的手里都只能认你。天下已乱,你的时间不足以让你再费心练另外一支兵。”
傅先生提醒的传入耳机里,引得李昭讨好的笑了,“先生说得是,说得是。”
“那个灵韵,你怎么到现在还没解决?”这样的人,本就不是心系李昭的人,李昭却还把人留着,傅先生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人现在应该是我的人了。”李昭想了想如此答之,叫傅先生眼瞥了过来,“应该?你身边的人都不清理干净,你是没人可用,还是想找死?”
傻瓜笨蛋的眼神,李昭再次收到,连忙地道:“人另有用处。“
傅先生盯着李昭看了半响,想到李昭办事一向还算可靠,既不是
没有可用,也不是想找死,说了人是另有用处,必是另有用处,傅先生便不说了。
“你心里有数即可,旁的话也用不着我多提。”该提点的要提点,李昭表示她都已经心里有数的事,傅先生也就不说了。
“夫人的心事,你知道多少?”与李昭的事算说完了,还得说说窦氏的事。
“此事怕是在阿爹那里。”不是子女只能是丈夫,李昭想了想道:“我会让阿爹想办法解决的。”
其实说来窦氏与李渊夫妻多年,李渊待窦氏敬重有加,不管有多少妾侍,却没有做出宠妻灭妾的事情来,窦氏也不要求李渊为她守身如玉,但凡李渊做事不过份,窦氏也不与李渊计较。
不是李昭的事,李昭便已经有数窦氏是因为什么思虑过重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事因李渊而起,就得让李渊来解决。
“行了,你知道诸事如何安排,便妥善地安排好。”傅先生是该说的说完了,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李昭起身恭敬相送,“送先生。”
傅先生受之无愧,爽快地走了。
李昭是一直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回来却也得接二连三的应对一个接一个的人,也是累。
没了旁人,李昭直接躺在榻上,飞云看到傅先生离开了,这才敢走进来,“娘子叫傅先生骂了?”
“没骂我,就是赏了我几个眼神。”李昭无力地回答,飞云却知道李昭所指傅先生看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的,听着笑出声来,“娘子去沐浴更衣再休息吧。”
“不了,你让我歇会儿,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就算天塌下来也别让人来吵我。”李昭却是不肯,她得睡会儿,让她一直绷紧的身体和脑子歇一歇,别管是谁,有什么事都别来烦她,她这会儿不想见人,也不想听人说话。
“娘子你歇着吧。”飞云见李昭确实很疲惫的样子,不敢多言,只是临退去前给李昭拿了被子盖上。
李昭也顾不上自己风尘仆仆,就那么躺在榻上睡得昏天黑地的。
回到家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与襄国长公主算是达到了一定的协议,虽然不能确定最后杨广会不会接受李昭的要求,可是有些话说明白了,襄国长公主接受虽然不代表杨广接受,那
也是襄国长公主和杨广的事,李昭不管。
窦氏的身体,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根子也找到了,就在李渊的身上,想让窦氏身体康健说来难也不难,因此李昭算是完全放松了。
等到天明,李昭是叫窦氏拿着热毛巾敷着醒来的,迷迷糊糊地看到了窦氏,唤道:“阿娘。”
“快起吧。不曾沐浴也不曾更衣,你也能睡得着。”窦氏给李昭擦着脸,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行军的时候坐着都能睡着,也就不在意是否沐浴更衣了。阿爹早些年也曾出征,不曾如此?”李昭坐了起来问起窦氏。
窦氏抬了眼皮,答道:“不洗便不让他上榻,他能如何?”
李昭极是不厚道的笑了,“当如此,当如此。”
“在外面如何且不说,回了家,你也得干净些,否则我也不让你上榻。”窦氏提醒李昭,李昭答道:“就是知道阿娘喜洁,你看看我,我这不是窝在这儿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