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要被关在这里?关禁闭就是所谓的惩罚吗?这个年代怎么会有这种变态且违法的事生。
可是我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能力,就算死在这里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
当初被带到这里就是一步没有退路的死棋,我甚至连梨园和庄子在地图的那个角落都不得而知,谈何反抗。
我不信鬼不信神,却在这个时候又无比相信,果然是可笑的。
“傍晚会有人送饭,天黑之前有人带你去孤园。”教长姑姑说。
“那我是要老死在这里了吗?”我还这么年轻,本有大好年华,怎么就客死他乡,还死得如此凄凉。
教长姑姑走到门边,扭头看我。“要是小姐想起你,或许你还能回去。”
话音刚落,门就被哐地一声关上。
黑暗笼罩,无边无际,我蜷缩在墙角,周围静的可怕。
肉体上的惩罚或许很疼,可是精神上的处罚更叫人奔溃。
我感觉自己产生幻听,总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一个个面目可憎的分不清男女的苍白的脸向我靠近,地上窜出拳头大的老鼠。
我大哭起来,现只有大声哭泣才能缓解恐惧,所以我一直哭,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到眼泪干涸,哭到笑。
是的,我居然大笑起来。
我一边笑,一边斥责这二十四年来的不公平,我恨自己的父亲母亲丢下我,恨后妈为还债将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恨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总是在家中排挤我……
一桩桩一件件,我觉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我好累,又渴又饿,耳边呜啦啦的嘈杂声像是催眠曲一样。
我庆幸自己能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因为这样才能打消来自黑暗带来的恐惧。
我有点低血糖,平日里兜里都要装一两颗糖果,而这次没有。
也好在没有,要不然怎么昏睡过去呢。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一间家徒四壁模样的房间,昏暗的灯光,木桌上有凉掉的饭菜。
嘴里微微甜,应该有人给我喂了糖水。
脑袋很疼,艰难地爬起来,狼吞虎咽地吃掉饭菜,因为饿极了,所以顾不得到底那饭菜好不好吃。
这里应该就是教长姑姑嘴里的孤园。
我趴在窗户往外看,暮色暗沉,唯有墙角的小灯出微弱的光芒,院子里很荒凉,看得出几乎没人打扫,梧桐树叶落了一地。
“喂!醒了?”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背过气去。
一个寸头的女人突然出现,嘴里叼着细烟,衣着泛着旧色,中指上明晃晃的戒指有些刺眼。
“你是第十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寸头女咬着烟将我打量一番,干笑一声,“来了这里要么终身于此,要么卖去暗河,你选哪种。”
我被她的话噎住。
卖去暗河?这种非法之事居然也干得出来?不过想到自己所谓的“卖身契”,突然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个世界太多常人无法预料的事,你可以想象不到,但绝对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不想讨论暗河,但对寸头女口中的第十一个很感兴趣。
而她倒也饶有兴致的跟我说了。
小姐名叫姜虞,很好听的名字。
是庄子和梨园的继承者,还没过三十岁生日,久居梨阁,与姜家其他成员关系疏浅。有过一次失败的恋情(据说当时闹得动静很大,至于多大,不得而知),之后沉迷自我世界,再不与人社交。
令妈妈为小姐招了很多贴身服侍的人,有男有女,全部因为各种原由被冷处理(没人能够接受小姐待人的态度,所以基本都被送走,这里的送走不必过多解释)。
所以我是第十一个服侍小姐的仆人!
寸头女猛吸一口烟,然后舒爽的吐着烟圈,扭头看我。“我也是其中一个,你信吗?”
我点头。
这有什么不信的。
可我好奇她怎么会留下来。
“我喜欢她,不,可以说,我是爱上她了。”寸头女仰头靠在窗廊上,脸上竟露出一丝情意。
我手臂上的汗毛开始竖立起来。
“你是……。”我没好说出口。
“女同,呵呵。”寸头女接过话,又说,“没几个人会不爱她,她那么美,又那么吸引人,你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