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没有别的反应。
可我的心一直惴惴不安。
小姐的一双玉足很美,纤弱雪白,足温比我的手心还热,我只能在热水里浸泡后才敢给她洗脚。
我很好奇,为何洗完脚的小姐仍旧光着脚。
但我也只有在心底里打个问号罢了。
午饭是那个叫阿蝶的送来的,我知道她,令妈妈的远房侄女,蛮好看的侄女,鹅黄色外套,一双绣着花的锦鞋。
或许是电影看多了,绣花鞋令我不安和焦虑,导致我都不敢和那个阿蝶对视。
那人离开前似乎刻意看了我一下,更叫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素一荤一汤,清淡却精致的菜肴,汤明明没有肉,只有一些菌菇和蛋花,却能嗅到肉香味,看来这里的厨子也是拥有高的厨艺的。
按照教长姑姑的要求,小姐吃饭期间我是不能离开半步的,虽然不需要做些什么,却要一动不动站在一旁。
我是有些饿了,肚子也极不配合的叫嚣起来。我有些窘,赶紧低下头,只希望正在吃饭的小姐没有听见。
二十分钟后,我收拾饭桌,很快两名稍年轻的佣人进来收走剩余饭菜和餐具。
炉台上的水又沸腾了,我赶紧泡了杯茶递给小姐,但小姐并没有接过茶,我抬头看去。
小姐瞅着我,乌色的眼眸深不可测,红润的唇瓣微启却又恢复平和。
我就像不及格的考生,回过神来端着茶杯退到一旁,或许是心慌了,滚烫的茶水喷溅在手上,我咬着牙,愣是不敢出一点声音。
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小姐那双深邃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我害怕这种压抑,便举着茶杯躬身道歉起来:“我错了,小姐。”
我不该将滚烫的茶水递给她,这分明就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误。
犯错,便是要责罚的。
“我马上去教长姑姑那里领罚。”我将茶杯放下,刚要转身离开,却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那就是不该在没做完手头事情时去做其他事。
我闭了一下眼睛,感觉世界末日降临一般,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小姐,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摊开,额头紧贴地毯。
我是个在紧张时会笨嘴笨舌的人,所以此刻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姐从长榻上起来,雪白的脚出现在我眼前。我等着她的责备,虽然害怕,却没办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不知道过去多久,小姐的脚朝我迈了一小步,这个距离刚好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我咬着牙,硬是不敢吱声,离开地毯的额头再次重重地贴了上去。
她除了性子冷,脾气也古怪的很。
踩着的脚移开后并没走,而是蹲下身像是在看我的手。
她的体香是幽幽的梨香,与这屋子里的香味有些不同,多少隐约夹杂些奶香味。
总之很好闻。
我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小姐再次起身,这次她好像回到里屋去了,因为我跪在地上至少十分钟都没听到身旁有何动静。
生平第一次给人下跪,腿脚难免有些不适应。我搓着麻的小腿,隐隐觉得某个角落有双眼睛在窥探。
心脏漏跳半拍,我抬头朝周围望去。
脸色瞬间白,若非心脏强大,真的会当场晕厥过去。
小姐披散的黑和雪白的五官出现在屏风一侧,当我看见她时,她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这不就是恐怖片里的场景吗?
我瘫软的坐在地上,浑身怵,顿时冷汗涔涔,失了思考的能力。
这之后,我便更加畏惧小姐,明明拥有一张神颜,却让我寝食难安。
甚至连梦里都是白日生的一幕。
连续两日糟糕的睡眠搅得白天的我屡次出错,不是打翻茶杯就是收拾屋内卫生时遗漏某个角落,要么就是忘记给小姐准备泡脚水。
教长姑姑领着我去了一处偏僻的宅院,与梨阁不同,这里一草一木都降了等级,青砖绿瓦不复往日光彩,仿佛被打入冷宫的凄凉地。
我一惊,浑身鸡皮疙瘩,赶紧跟上脚步,害怕极了,却又不得不询问来此的目的。
“这两日你屡屡工作失误,小姐并未体罚你,但规矩不能坏,等会儿领了处罚后暂且今晚在这里住下,等小姐的通知。”教长姑姑回应我的疑虑。
我好像听见乌鸦在耳边啼叫。
“今晚住这里?”我不可思议得问道。
教长姑姑冷眼看我,可并未说话,直接将我带到一个屋子里。
周围的窗户都被黑布蒙上,只要关上门便是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