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正在拜堂,外面却骚动起来,下人来报,竟是那卓晓来闹。
城主自然大怒,叫人将卓晓拖出去,周围有人不解议论:“这卓晓不是那个连郡考都没过的书生吗?怎么敢来城主府闹,莫非与这新娘子有关?”
便有人怒斥道:“莫要非议薛娘子!她可是出了名的善人,与那卓晓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哪来的纠缠,分明是那卓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又一老人过来摇头:“你们年轻人不知道,这卓家祖上其实是出过将军的,那城南的卓府,先前其实是将军府,只是后人不争气,一代比一代差,但三代之前,卓家与薛家的确常常以长子长女联姻。”
“那卓晓疯疯癫癫,想是还当他家里是当年的光辉呢。”
“可不是,听说此前在酒馆里,他喝的烂醉,逢人便与人说这薛娘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被城主教训了好多次,也不长记性,坏人名声的蠢东西。”
“就是咱们城主心眼好,才让这种人留在城里,换做是我,有人敢如此编排我家姑娘,我和他拼命!”
“薛娘子与徐逸自幼相识,人家小两口感情好着呢,其实城主在考前就想让他们成亲,是徐公子坚持,要以状元之身风风光光把薛娘子娶回家,这才拖到了现在,这两人可是天作之合。”
游暄也就听明白了,看看那三拜成了的新郎官满面春风,温柔地将薛娘子扶起,又想到两人的结局,心中五味杂谈,愤恨道:“难道是卓晓怀恨在心,所以动手杀了二人?”
画面游转,很快便到了夜幕,游暄眼见新郎进了喜房,心中狠狠一颤,也跟着进去。
薛娘子正坐在喜床,看起来似乎没有异样,徐逸掀开了盖头,两人对视都是浓情蜜意。
然而待交杯酒喝下,两人却忽然变了神色。
那酒中馋了符水,能控制人身,游暄眼见这卓晓从柜子里爬出来,阴冷地笑着看二人,在薛娘子与徐逸面前放了两把屠刀。
他先是命令薛娘子道:“打他一巴掌。”
薛娘子便抬手,清脆地一声响起。
卓晓眼中泛起兴奋:“徐逸,你还是不是男人,这贱人打你,你怎么不还手呢?”
徐逸无法
抗拒地抬手,竟然去掐薛娘子的脖子。
直到薛娘子几乎喘不过气,卓晓才叫他放手,接着竟叫薛娘子在他面前退下衣物,叫他观赏掌玩。
游暄忍不下去了,想也直到薛娘子死前遭受了什么,女人见他如此,挥挥手,这喜房中已经没了卓晓的影子。
只剩端坐在喜床上的两具无头尸体。
赤色囍烛泣出血泪,像是冤魂哀鸣,游暄别过头,问女人:“卓晓呢?”
女人看着满地的血说:“跑了。”
游暄只觉怒不可遏:“怎么会叫他跑掉!”
女人看向他的双眼:“因为有人在帮他。”
“你忘记了,当日在卓府里,那只猫说了什么?”
游暄冷静下来:“他说卓晓是失败品……难道那个人用卓晓在试什么邪法?”
女人点头:“文生与这对夫妻只是开始,而后的数月里,卓晓每次出现都会杀人,他吸取人的生气,转换做自己的力量。”
转换……
游暄摇头:“吸收他人生气以换力量?怎么可能,每个人的气息都不相同,卓晓只会写咒术,连锻体都没有过,怎么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冲击,若真如此容易,只要杀人就能变得更强,岂不是每个人……”
他说着住了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女人赞许的鼓掌:“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游暄只觉气息不稳,瞳孔都在颤:“难道卓晓,只是第一个。”
女人点头:“卓家自卓将军开始修习邪术,却屡屡失败,卓晓是第一个成功的人,他背后之人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他,在他吸收到了力量以后,便重新维护,让他不停地杀人。”
游暄不解:“怎么会没人来管呢?”
女人笑着看他:“对啊,你觉得怎么会没人管呢?”
游暄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初处理此事的,是离火月宫,他背后的人,不,是他背后的势力,是离火月宫!”
女人的笑消减下去,变得冰冷至极:“你听说过辛律耶这个名字吗?”
游暄点头,此前的一切似乎都被串联起来。
他在夜雨城中箭,也正是辛律耶动手,当日他还疑惑,为何离火月宫的人会想要杀他,看来是因为他到了夜雨城,怕被翻出这些陈年旧账。
女人掖了掖头发,说:“你可以再试着猜一猜,离火月宫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