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世自然是很满意这个效果的,眼神不经意的掠过了张东方。
张东方多精明个人啊,立马就冲着庄文辞嚷起来,“哈哈,老东西,别尽想好事,以为拿着一千万就能让王上另眼看待你们庄家了吗?我张家出两千万两,给前线的将士们加个餐。”
“呀,你杠我?谁怕谁啊?我庄家出三千万两,给后方的百姓减个赋。”
“我张家出五千精兵强将,为前线助威。”
“你张家居然私藏兵将,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我说的五千精兵强将的装备,我张家奉旨开的铁匠铺子,那可不是绣花的。”
“呀,又杠我,是不是,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庄家的绣坊?我庄家都不要了,全交给王上运筹帷幄。你比啊?”
“人争一口气,我老张今天豁出去了,我张家的酒坊不要了,全交给王上。你来啊?我怕你不成?”
“我这暴脾气,能让你得逞喽?我庄家千年来封赏的良田,一亩都不留了,我们庄家就是要做个孤臣。”
“看不起谁哪?你们庄家的产业大半都在东海,已经都折进去了,我们张家可就不一样了,良田都在南方,大后方。也一亩不留,谁还不是个纯臣。”
“叔,叔,你别说了,再说,咱们庄家就得当裤子了。”庄道笛哭丧着脸拿着算盘扒拉扒拉算着,越算越心疼,几句话的功夫,庄家从富可敌国,变成了负可帝国,负是负债的负。
庄文辞心中暗骂,带不动啊,一群蠢猪,今天这个架势,要么把钱留下,要么把命留下。真以为我们老哥俩喝多了上头吗?
王上都明说了,他也会犯错。
他说得是他犯错的事吗?
他说得是——我知道你们犯了错,但现在我给你们这个机会认错改错,机会给你们了,把握住还是把握不住,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可怜啊,偌大的庄家后继无人。
庄文辞能因为一个侄子放弃这个机会吗?当然不能。
几乎是想也没想,庄文辞就一脚将庄道笛踹翻,给武力值点满的弟弟庄文烈使了一个眼色。
庄文烈就直接多了,拎起庄道笛一记耳光打落了几颗牙,随手一抛就将庄道笛扔出大殿。
那边张庄两家的家底差不多都贡献完了,橙世才一副贱兮兮的劝架,“两位爱卿的拳拳之心,真是百官楷模,天风,散了会就作两块匾,一写国家柱石,一书社稷重臣,好好的表彰一下,谁说没有一心为国的官员了,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百官楷模,国家柱石,社稷重臣。
听到这三个字,
张庄两家算是一块大石方落地,轻舟才过万重山。
百官楷模,既然楷模已经带头了。
那么,这又是点谁哪?
王上连千年世家张庄两家都反复拿捏,能不知道其他官员那点破事?
当然了,你可以赌。
赌,你这只苍蝇没被看见。
而聪明的官员已经在罗织自己的罪名了。
王上都犯错了,就你没错?
举世皆浊,我独清啊?
你那么能,是不是想造反,顶替王上啊?
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统管官吏作风问题的海知府是既忙碌又清闲。
说忙碌吧,一天从日升到日落,各地官僚一波一波的来,就没有断过。
说清闲吧,根本就不用查,不用审,每个人都交待了不少,甚至不是他们的锅都抢着认。
说回殿上,橙世既然当面认错,就给这个案子定了性——商先生就是被冤枉的。
当然了,最后一个糊涂人庄道笛已经被扔出去了,自然就没人来再问越狱的事情。
就在橙世满意的看着不断浮现出来的各种为商仲尼开脱的理由时,又一个惊雷砸了下来,万无一失的那个黑色囚车,跑到五个大爷子孙所在的歧路时,神奇消失了,现在五个大爷的子孙代表,橙世从小的伴读橙余已经侯在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