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与不锁,仅在她一念之间。
舒舒服服地泡完热水澡,躺到床上,遥控着遮光窗帘徐徐合拢。
卧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长途飞行加之落地连续两小时的翻译工作,顾予笙困到极致,几乎大脑才一放松便沉沉睡过去。
上午没有行程,周老板会干嘛,应该也要休息吧。
最后的意识淹没在屋顶白色的水晶灯里。
床上女孩呼吸平缓,睡颜酣甜。
搁在右侧柜子上的手机屏幕时不时亮起,舅舅谢南津尝试着了好几条信息,全都石沉大海。
毫无疑问,不得已把电话再次打给了周宗砚。
这次,没轮到他开口,男人低沉嗓音来警告,“有什么事自己解决,别去打扰她休息。”
额。
谢南津吃了一瘪。
抬腕看一眼时间,“我没记错的话,丫头睡了该有八个小时了吧?”
的确如此,从飞机那通电话到现在,刚好整整一轮的睡眠里程。
他可是掐着点打来的。
周宗砚仿佛没听见他的废话,只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
听筒里传来嘟嘟忙音。
谢南津懵逼地看着手机,像要把屏幕盯出个窟窿。
不正常。
一个睡觉,一个心情不愉。
这不太像正常男女独处该有的状态。
点开微信,谢南津提醒周老板:【笙笙还小,你这个做未婚夫的,悠着点。】
认识多年,自然信得过太子爷的人品。
但保不齐有特殊情况生。
比如,万一飞行途中过于枯燥,两人喝点酒。
笙笙可是沾酒就醉。
而且喝醉后,小胆儿格外肥。
孤男寡女,异国他乡,干柴烈火一触即,有些事真说不准。
几分钟后,收到周宗砚的回复。
【管好你自己,舅舅。】
【。。。。。。】
一声舅舅,叫的谢南津内心五味陈杂。
按理来讲,平白比兄弟高出一个辈分,那种感觉应该会很爽。
可不知何为,太子爷这声舅舅,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后背凉。
算了,女大不中留。
做长辈的,关心归关心,但也不能管得太宽对吧。
科隆的冬季鲜少有艳阳天,又恰逢时下正值最冷月份,就更难遇到天朗气清的时候。
清晨过八点,外面雪势逐渐减弱,寒风吹动街边枯黄稀零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漩絮絮飘落。
顾予笙在闹钟里醒来。
懒懒伸出手将响铃按掉,屏幕弹出有未读信息,打开微信一看,果然又是她那执着不懈的小舅舅。
继续视若无睹下去不是办法。
顾予笙无奈,只能拿着手机进浴室,将电话回拨过去,然后,边听着耳边的跨洋彩铃,一边对着镜子刷牙。
铃声持续到快要自动挂断,谢南津沙哑消沉的声音才从对面传来。
“祖宗,你这是要搞死你老舅?”
此时是国内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