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天人都这么多的吗”
乔南云是易热体质,没一会额头上就冒出了细汗。
聂沉看了心疼,从袖子里掏出方帕轻轻给她擦拭掉,迟疑的回道“可能对不起,我太久没来过了,早知道我们应该早些来这里,姻缘树那可以迟些去的。”
乔南云舒服的眯了眯眼,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很快啦,排不了多久。”说完她叹叹气,揉了揉肚子,“就是有点饿,来的时候还没吃早饭,到现在太惨了。”
“唔。”聂沉轻笑,另一只手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小方型拿丝帕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乔南云,“知道你容易饿,我带了几块雪花酥,先填填肚子,待会我们去尝灵若寺的素斋,这个已经约好了,不用排队。”
雪花酥薄薄脆脆,里面有一层粘牙的奶味夹心,表皮还有淡淡的水果鲜香,入口满嘴香甜,却又不会腻,啃了第一片还想继续吃。
乔妹满足的啃着,感觉到了久违的爆棚幸福感。
巧合的是,两位大家长就在队伍前边,拜完佛像就极有目的性的奔向了坐在门口处那位白胡子白眉的老和尚。
把相见地点约在灵若寺当然不是巧合,聂母是想顺便合一合算一算儿子和人家姑娘的八字,若是二者犯冲,即使再合眼缘,她也是不会同意这门姻亲的。
“施主,来抽签么”老和尚单手作礼,慈眉善目的问她们,扬开袖子,露出膝前的一大筒竹签,“前程姻缘过往皆可解,不解寿命,生老病死乃常态。”
他似乎是对每位来人都这么说,说完习惯性的便接着敲起木鱼,独立于喧嚣之外。
“住持大师。”
聂母双手合十朝他行了个礼,道“可否请大师帮信女算下八字”
“算什么”
“姻缘。”
老和尚掀开眼皮子,张开手淡淡的道“拿来罢。”
聂母和南玔同时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红色小纸递过去给他,上边各写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字迹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能当上灵若寺的住持,老和尚自然是有几分过人之处的,据传他一双眼睛能看透天下事,学识广大,乃真正的世外高人,断言的事几乎没有出假过,十分灵妙。
他平日里不见踪影,偶尔会在门口处坐着给路过之人算命,无论是勋贵或是平民百姓,想要寻到灵若寺住持大师的踪迹,便只能每月这一天来碰碰运气。
看完两张纸上边的八字,老和尚突然皱起了眉头,花白的眉几乎快要打结,空闲着的右手开始掐算起来。
奇怪,真是奇怪,同一个八字上边怎么会有两副截然不同的命格
瞧到住持大师这副严肃的表情,聂母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莫不会真的犯克吧,这么小的几率别好死不死的碰上啊,不然鹅子那里要怎么说。
“住持大师,可是有何不妥”
老和尚算不出个所以然,听闻抬起头,看到这位贵妇人忐忑的表情便知是误会了,随而开口安慰道“夫人不用担心,还没有定论。”
一旁的南玔没有定论才是最担心的好8
老和尚又问“这两副八字的主人可在场和尚想看看他们的面相。”
难得碰到这种情况,老和尚甚是好奇。
“在的。”聂母转头吩咐随从,“你去寻一寻公子,把他们喊过来。”希望两人别溜太远。
随从应声跑了出去。
随从以为人还在姻缘树那,便想朝那处去,哪知刚走到石桥那里,就被眼尖的乔南云看到了。
乔南云拉了拉身后男子的袖口,“欸聂大人,那不是你家的小厮吗”
“嗯。”聂沉确认了一番,朝着随从大声喊道“阿福。”
“少爷您怎么在这。”
随从阿福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小小的眼睛里透出了大大的疑惑。
聂沉的回答十分简言“排队。”
阿福急忙道“少爷赶紧跟小的过去吧,夫人在喊您和这位姑娘。”不要在这里排队磨蹭啦。
聂沉“夫人喊我们做什么”
阿福挠了挠脑袋,头顶三个问号,为难的说“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哇”
他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可怜小厮罢辽。
知道与他多说无益,聂沉皱了皱眉,低头小声跟乔南云说起情况,脸上挂满了歉意。
好在乔南云不是那种娇性子的人,否则换别的女子白排这么一段时间怕是得生气。
乔南云佛系三连没事,都行,下次再来。
她笑了笑道“我们快去吧,别让你娘亲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