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信这个?”少年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别冤枉我们京城的人,谁瞧不起女子了?”
时岁???眨了眨眼睛:“哦,这的确是我的不是,那你呢,你怎么看女子呢?”
温年说:“女子与男子本质上并无不同,也不该差别对待。”
时岁问:“可是很多人都不这么认为。”
温年:“嗯,自然,这是时代的局限性。”
时岁:“……那谈谈我吧。”
“行啊。”温年笑了一下,“见解不错,比那些个什么将军的厉害一点,比我差一点儿吧。”
时岁也笑了:“行行行,你厉害。”
不过话说回来,时岁是真没想到这小黑花竟然有如此觉悟,思想还挺超前啊。
若是这样,为何原著里把灭国之罪都瞥到温年一人身上?
十几岁的少年,哪怕有通天的本事,哪怕再通透学识渊博,面对这样残破衰败的骨子里的国家,也难以挽大厦于将倾吧。
时岁突然觉得有些伤感,好像是透过温年现在的样子,看到了原著中描写的,亡国后,意气风发的少年宁死不屈、郁郁寡欢最后含恨而终的样子。
原来书中短短的一行字,承载了那么多泪水和痛苦。
原著中给温年的设定是什么?疯批?喜怒无常?叛逆?还是别的什么。
归根结底,这些个词出现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温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想法与他们不同,有自己的一套三观和对万事万物的理解,所以做事随性,不畏惧强权,因此成为了时代中一个异类。
正如那句话所说的,当愚昧成为主流,则清醒成为原罪。
时岁敛了思绪,思忖许久,突然开口:“冬至。”
温年又咬了一口苹果,笑问:“嗯?”
时岁说:“独木桥太黑了。”
少年垂着眼,有些恍惚,黑漆漆的眸子空落落的,只是望着时岁。
时岁:“我可以陪你一起走。”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少年低声笑了笑,突然抬手揉了揉时岁的发丝,动作格外温柔:“你那么怕黑,哭了不还要人哄?”
少年嗓音清淡:“太麻烦了。”
少年说完就捏了捏时岁的脸,笑了一下:“还有,谁跟你说我走独木桥呢?也许我的那条路才是阳关道。”
时岁抬手揉了揉刚刚被捏过的脸,眨了眨眼睛,正午的空气还带着雨后的泥土味,清新凉爽。
“也是。”时岁低声说着,“也许他的路才是阳关道呢。”
这是时岁第一次那么庆幸当时没有选择慕禾,选择了温年。
时岁也是现在才明白,原来温年说的所有的话,做的所有事汇聚在一起,不再是书中一行简单的人物介绍,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一个温柔细腻,却又意气风发的少年。
每个人又怎是书中寥寥几句话就能定义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