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沈芳菲正欲起身,文泽礼却先她一步:“我去。”
打开房门瞬间,银铃般地女声清脆响起:“文老师,你的离婚介绍信掉我课桌上了,我给你送过来了。”
沈芳菲转头一看,是今天早上,挽他胳膊的女学生。
沈芳菲表情顷刻僵硬,苦涩从心底升起。
她看着男人温柔地接过女学生手里的信,神色温和:“你怎么来了?吃晚饭了吗?”
女学生瞥了眼沈芳菲,兴冲冲对文泽礼说:“文老师,我爸妈为了感谢你把饭馆借给我们,做了一桌子好菜叫你去吃呢!”
边说边挽住了文泽礼的手,作势就要拉着他出门。
沈芳菲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女学生是谁了。
就是上辈子她得痨病后,隔三岔五来家里找文泽礼的蒋兰兰!
她上辈子缠了文泽礼一年多,最后嫁给了丧了偶,照岁数能当她爸的台商,活脱脱一个势利眼!
看着蒋兰兰骄矜的语气,还有抿着唇偷笑的模样,沈芳菲眼底盛满怒火。
她一咬牙,蹭的站起:“这位女同学,你是没长眼睛,还是真没教养?”
当着她的面,跟她的丈夫,拉拉扯扯,故作天真的样也就文泽礼这个直男看不明白。
怪不得文泽礼两辈子都愿意将饭馆借给她。
好在这辈子她是清醒了,没这个可能了!
蒋兰兰脸上的笑容顿时止住,转过身一脸歉意地看着沈芳菲:“那个,师,师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叫您的……”
没错,不是故意,是成心。
她支支吾吾,又好似噙着泪一样看向身边的文泽礼,一副受惊的兔子一般。
文泽礼见状,脸一沉:“沈芳菲,你是老师,跟学生计较什么?”
说完轻轻地拍了拍蒋兰兰的肩,声音温柔:“走,去你家。”
沈芳菲的表情顿时苍白一片,看着转身的背影喃喃开口:“泽礼,我做了一下午的菜……”
但离去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只留下一句蒋兰兰的歉言:“师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眼里的得意炫耀,沈芳菲看得清清楚楚。
小客厅里,只剩下怅然失语的沈芳菲和她精心烹饪,却一口未动的饭菜。
第二日。
沈芳菲把文家饭馆的门匾拿出来洗净晒干然后挂了上去。
“文家京菜老字号店”
不知道是谁提的字,笔走龙蛇的样子,很有气派。
她想了一晚上,饭馆无论如何都不能借给蒋兰兰家,她得先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