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老爷子在一旁嘀嘀咕咕地说她扎下去的每一个穴位叫什么名字,应该扎在哪里,她又扎得个个都很准,不仅不会犹豫,动作熟稔无比,丝毫不见拖泥带水,而且看上去似乎还很轻松呢。那个看上去还没有她的女儿年龄大的小女孩,弯着腰在她的膝盖上施针,连一滴汗都没出,而她也确实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听人家说,针灸如果扎得好,病人是完全不会觉得被扎痛的,因为都在穴位上。
不服不惊叹都不行。
她暗自在心里称赞着“名师出高徒”、“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等等。
收下老爷子的药方,以及他一连串的医嘱,还按照小女孩的要求让她再来几次,应该就会彻底没问题了。
病人拿着药方一再道谢之后离开了。
叔爷爷对这个几乎比叶重阑那臭小子更加有这方面天赋的小徒弟无比满意,对着她上下看个不停,还猛点头。
最后他居然不信邪地又开始考南乔经络上的问题。南乔解释来解释去的,他越听越是眉飞色舞。眼看着老旧的院门还大开着,叔爷爷一转身就去“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走走走我们去堂屋里边画边说。”
南乔去给叔爷爷画各种他指定部位的经络图去了,。
这个她最拿手了,因为她外公也最喜欢让她画这个以及人体穴位图等等,画来画去早已经习惯了,来到这边之后为了不暴露自己好久没能动手画,她还挺不习惯的呢。
看在南乔的面子上的,从那以后,叶重阑再打电话给叔爷爷,他总算不会说几句就惊天动地地吼到叶重阑耳膜都差点震破了。他再过来他这边的时候,叔爷爷也不会没事翻白眼翘胡子给他看,话说不到三两句就去抄武器赶他走了。
而在转身面对南乔时
叔爷爷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对待他的孙子,他严格执行像寒冬般冷酷,对待南乔倒像是像春风般温暖。
不过,过了没几天,他不知道又怎么了,开始对着南乔一边咳嗽一边阴阳怪气地夸叶重阑说他的好话。
可是他对南乔夸赞叶重阑的种种好处的时候,那种神情,那种态度怎么说呢,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是的,他夸叶重阑脾气好、孝顺、听话、聪明、伶俐、有责任心有能力有钱等等等各种好处。但是却用一种十分勉强的态度。
就好像一边在嘴里说“那小子真的好到天上有地下无”,脸上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写着“那混蛋小子哪里好了值得老子这么夸他”。
这种情景多来几次,南乔差点当场不给面子地爆笑起来,她咳了好几声,憋到快内伤才好不容易将笑意吞回肚子里。
那天她正跟个汉子一样扛着一袋米进屋,又听到叔爷爷在各种别扭地夸奖他孙子,“小乔啊,那小子别的不说,但长得是真不赖吧最起码以后带出去很有面子啊”嘴里这么说,但脸上的神情却赤果果地在说“又不是女人,长得好看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去做小白脸就能派上用场”
南乔又连连咳了好几声,“是啊是啊”她现在就跟看热闹似的听叔爷爷不时非常非常勉为其难地夸奖叶重阑。反正他就是各种夸,也没说别的什么,她就不用想太多了。
不过,叔爷爷干吗老叫小乔呢叫小南也好啊她真不是嫁给美周郎的那位大美人好吗,叫这名字实在受之有愧。
叔爷爷跟在后面看她把米放下,又去天井那边打水往后院里拎,他跟着继续违心地说道“乔乔啊,叶重阑那小子性格虽然说不上好,但是他身体很结实啊”
南乔抽空扭头一看,果然叔爷爷又是一脸嫌弃,似乎在说“长成他那样的男人身体如果再不结实点那就真的娘娘腔了,到时他一定去打死那臭小子”。
继续严厉地警告自己不可以笑,至少决不能笑出声来。南乔蹲下的同时,用力掐了一把大腿,抽着气龇着牙小心翼翼地侍弄那块小小的药园,里面种了很多现在市面上容易弄出假货或者以次充好的中草药。
虽然说这只是杯水车薪,但至少可以保证一些病情很紧要不能用次品糊弄的病人不会因药不够好出问题。
“小乔啊”
为免自己失手将手里那株娇弱的药苗弄死,南乔回头,好心地提醒道“叔爷爷啊,今天不是有两位病人预定说要过来吗时间差不多了吧”
“是嘛那我去堂屋里等着。”
终于走了
南乔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可以开始准备倒计时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