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上擺放著花瓶、畫作,花瓶里插著染色的銀柳枝杈做裝飾。
「這套房子是按我媽的審美裝修的,她性格外柔內剛,骨子裡透著對傳統文化的喜愛。付弘伯家裡是做裝修設計和建材生意的,那時候他爸親自幫我們把關,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我回國之前,讓付弘伯幫我聯繫家政公司將房子好好打掃了一遍,還讓他幫忙先買了些吃的放在冰箱裡。那小子讀書不行,但是辦起這些事還是很穩當靠譜的。對了,你請了幾天假?」
「一個星期,今天是休假的第一天,放心,時間充裕。」
「那我帶你先去看看我們的房間吧。」魏泊舟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他牽起紀清祀的手,沿著旋轉樓梯上二樓,然後左轉,沿著走廊走到底,就是自帶衣帽間和浴室的主臥。
「這個房間以前是我媽住的,她去世以後我就搬了過來,這裡的東西也基本上都換過了,你……」
「我不介意。」紀清祀說道。
第46章也許明天
紀清祀既然默許了跟魏泊舟回家,當然能接受所有的一切。
「今天有點累,我們洗個澡早點休息吧,家裡所有的洗漱用具我都讓人提前備了兩份的,同款不同色,你先選一個喜歡的顏色。」
紀清祀這次出門其實有帶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但既然魏泊舟已經準備好了,他便恭敬不如從命,在藍色和綠色中選擇了綠色。
也許,多數的外科醫生都會偏愛綠色。
紀清祀走到浴室,開始脫衣服,「實不相瞞昨晚夜班我收了一個急診病人,一直忙到了今天凌晨三點,下班回家休息了四個小時,起來收拾好行李就趕著飛來上海。」
他說話時低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下眼瞼處因為沒休息好而泛起的青色,魏泊舟看著有些心疼,原本還想趁洗澡時抓著他親熱一番,現在又捨不得折騰他了。
主臥的浴室級大,紀清祀看到帶按摩功能的浴缸,忍不住想試試。他家房子的面積不大,條件有限,當初裝修時就沒考慮過安裝一個,並且略有潔癖的他,也從不使用酒店的配套設施。
魏泊舟幫他把水放好,點了幾滴香氛沐浴精油,玫瑰、雪松和檀香混合的味道,讓人猶如覓入深山空谷。
月明雲散,樹影婆娑,流水潺潺,一派舒適和安寧。
等魏泊舟從淋浴隔間出來時,發現紀清祀竟然躺在浴缸里睡著了。
他雙目輕輕闔上,長而卷的睫毛上還沾著一滴水珠,白膚黑髮,像安靜的睡美人,又似一朵不勝涼風嬌羞的水蓮花。
魏泊舟在浴缸旁慢慢蹲下,眼眸深沉的看著毫無防備沉沉入睡的紀清祀。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將他從浴缸里抱起來,用浴巾包著放到了床上。
他扯過浴巾替紀清祀擦乾頭髮,手上的動作隱約帶著某種克制的壓抑。
魏泊舟從衣櫥里找了一件自己的睡袍給紀清祀披上,他的聲音微啞,呼吸還有些急促,「快睡。」
「嗯……你也休息吧,不過……你是不是還要倒時差?」紀清祀雖然迷迷糊糊的,卻還不忘關心他,只是說話的語調比平時多了幾分溫軟,像一片羽毛划過魏泊舟心尖,弄的他心癢難耐。
魏泊舟舔了舔嘴唇,感覺身體在發熱,他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紀清祀是不是以為他真「不行」,才會在他面前這麼「肆無忌憚」。
魏泊舟想完完整整占有他,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算了,那就再忍一天吧。
他側身躺在紀清祀身邊,抬手幫他理了理額前微亂的頭髮,看著紀清祀的睡顏,竟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付弘伯和萬興思說要給魏泊舟接風洗塵,他也欣然答應。
魏泊舟家一樓客廳旁有一間酒窖,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上百瓶葡萄酒。
「哇,好壯觀。」紀清祀忍不住說道。
酒窖設在房子背陰的位置,還安裝了風系統,常年保持著良好的通風環境。牆壁裝修時經過特殊處理,既能防凍又能保溫。酒窖的門也比較特別,上面有排氣孔,酒架則清一色選用的是雪松木。
魏泊舟從中挑選了幾瓶紅酒,用暗銀色鋁箔手提袋裝好,「他們饞我這酒窖里的酒很久了,借著為我接風的由頭,實際上就是想喝我的酒。」
紀清祀環顧一周,問道,「你這裡面沒有82年的拉菲吧?」
魏泊舟挑了挑眉,尾音勾著笑意,「沒有,但如果你想喝也不是不行……」
「不不,我就是……隨便問問,覺得那是屬於收藏意義大於享受價值的酒……」紀清祀說完,臉有些微不可察的紅了。
魏泊舟還是從談笑間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異樣,「怎麼了?你看起來有點奇怪。」
紀清祀輕咬下唇,「嗯……酒窖的空間有點小,我的幽閉恐懼症容易犯病,不過沒事的,我稍微緩一緩就能好。」
「酒拿好了,我們先出去。」
魏泊舟訂了市里一家很有名的本幫菜餐廳,菜品精湛、環境優美,服務也十分周到,唯一的不足就是對一般人來說位置太難預定。
付弘伯和萬興思帶了各自的女朋友來,可是這兩位並不是魏泊舟三年前見到的那兩位女孩了。
談戀愛嘛,很多人都會談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