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硯抓著蕭燼的袖子,手止不住顫。
蕭燼的話就是希望,但他又不敢把希望放在蕭燼身上。
「我先見見醫生吧。」6離笑了,溫和的眸光看蕭燼帶著暖意,很慈和。
是蕭燼很想在一個人身上看見的,可他這輩子好像都看不見了。
等醫生之餘蕭燼拿起一個石榴,很細心的剝殼,還把石榴籽全都弄下來放在碗裡。
裝了滿滿一碗之後,他遞給了阮硯。
阮硯確實很喜歡吃石榴,看著顆顆紅潤的石榴籽他沒忍住用勺子舀著吃。
阮硯不覺得這是專門給自己帶的,6離也有一碗。
石榴吃完,蕭燼找的醫生已經到了。
蕭燼看著找來的醫生給6離檢查。
說起來恐怕沒人相信,有一天他竟會為了一個人放棄一個商業合作,更為了他讓不隸屬聯邦的醫生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趕過來。
或許做的這一切都是徒勞。
但他不想在阮硯的臉上看見難受的表情。
既然作為自己的情人,應該對著自己笑才對。
醫生們給6離做檢查的時候,阮硯和蕭燼在病房外等。
一個小時後,那些醫生是被6離趕出來的。
醫生們的臉色看起來都很凝重,就算他們的醫術再高,也不可能拉回一個瀕死的人。
但有蕭燼在,他們也不敢甩臉色。
能在一天之內把他們帶到這裡,這樣的人,他們可不敢惹。
打量著蕭燼的臉色醫生小心翼翼的說,「蕭先生,我們很抱歉。」
阮硯最後的那點希翼破碎,果然,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或許是太冷了,蕭燼看著他被零下的溫度凍得蒼白如紙的臉,把人往把懷裡一攬。
他不會說軟話,更不知道怎麼安慰,但阮硯看起來就是很傷心。
蕭燼想了想,自己傷心的時候最希望聽到什麼話。
「不傷心。」
阮硯被掩在大衣里,聽到了這三個字。
清冷的冰雪信息素沒什麼溫度,裹在身上卻暖得很。
他沒想到蕭燼會安慰自己,這兩日下來,很多他沒想到的蕭燼都做得讓他驚詫。
心很亂。
他腦子裡的思緒亂得像糾纏的毛線,越理越亂。
但6離即將離世的消息讓他分不出精力去理那些雜亂的思緒,他丟到一邊,壓抑的情緒突然暴露,他哭了,在蕭燼的懷裡哭得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