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直杵在那,沒有移動分毫,更沒有應聲回話的意思。
沈霧遠怕男人真被自己弄生氣了,又連忙恢復正形哄道:「叔叔,我天天鍛鍊身體好著呢,倒是你,要是生病了,我才得心疼死。」
聲調對比剛才,硬生生往下掉了好幾個梯度。
軟聲軟語的,哪還找得見半點之前囂張的影子。
所以說這種能屈能伸的大狼狗才是最磋磨人的,很多時候就連熟知對方套路的謝右都拿他沒辦法。
黑影最終還是妥協了,嘆了口氣,轉身緩慢離開門邊。
沈霧遠站在外面一直盯著裡頭的人影,眼看它走遠,徹底淡沒了才放下心,回了自己房間。
他把濕衣服迅脫下來,從柜子里隨便找了套睡衣換上。
腦子依然昏昏沉沉的,沈霧遠試著摸了摸額頭,好像是有點發燙。
這時大狼狗才意識到,現在用著的這具身體究竟有多『嬌弱』——哪怕他臨時抱佛腳的高強度鍛鍊,體質也還是比不上以前接單的那些客戶。
病來如山倒,沈霧遠剛剛穿濕衣服的時候還沒覺得有哪裡不舒服,現在換上乾淨衣服了,反倒頭重腳輕起來。
這人啊,不能鬆懈,一鬆懈就容易出事。
他現在只想趴床上去好好睡一覺。
好歹記掛著叔叔,強撐著給人送了套睡衣過去。
謝右接過的時候碰到了青年手指,不同尋常的體溫立刻引起男人的注意。
他還發現小狼崽的精神狀態似乎也有那麼點懨?
不好的猜想湧上心頭。
謝右皺緊眉,連忙從浴缸里起身,給自己的私人醫生去了通電話。
打完電話後,男人走進崽崽房間,看到病怏怏躺在被窩裡一動不動的小狼狗時,簡直心疼到不行。
伏低身本想著給對方一個安撫性質的額吻。
卻被小狼狗側頭躲了過去,「叔叔離我遠點,不然你會被傳染的。」
謝右的眼睛立刻沉下來,眸色幾乎成了墨綠。
他還維持著手撐在青年頭側,身體前傾的姿勢。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沈霧遠灼熱的呼吸都能吹到男人鼻尖的程度。
大狼狗真怕叔叔也被自己害得遭難,於是儘可能把被子拉高,整個包住了自己腦袋。
心是放下來了,就是有點呼吸不過來。
他本來就病著很不舒服,這麼一搞更加難受。
正憋悶得慌,被子就被人從外面強行掀開了。
謝右將小狼狗的下巴捏住,埋下頭去用嘴唇堵住了對方還沒來得及出口的拒絕。
叔叔就跟故意似的,發狠地在他嘴裡掃蕩了一通,里里外外幾乎每個角落都沒放過。
持續了五分鐘之久的法式深吻,結束時沈霧遠幾乎接近虛脫,嘴唇也狼狽的厲害。
「叔叔,我是個病人……」大狼狗有氣無力地抬手捂住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