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寧夏,宋卿書是打心底里感激他的。他們認識也有五六年了。在他最絕望不堪的那段時間,是寧夏一直陪伴著他,幫助他走出陰影。
他也曾多次問過寧夏,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可寧夏總是避重就輕扯開話題。
時間久了,宋卿書也懶得再問了。反正他一沒錢二沒勢的,還會有人圖他什麼不成。
寧夏願意對他好,那他就把這份好接著,記在心底就是了。
沒有了嘈雜的鈴聲,房間裡頓時靜的可怕。宋卿書雖然怕黑,但是他卻非常享受這種寂靜的感覺。
沒有聲響,那就證明著是安全的。
可這種寧靜並沒有維持多久,門口便傳開了沉重的敲門聲。
敲門聲絲毫沒有間歇,那力度,宋卿書真的很怕這破損的老門會支撐不住倒下。
他可沒有多餘的錢去修門了。
來不及多想,宋卿書疾步走來打開了門。看到來人,宋卿書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交房租的日子了。
房東兩手插著腰,氣勢洶洶的盯著此刻正扒著門,陪著笑臉的宋卿書,沒好氣到:「今兒個你要是不能把這房租給交了,你就給我滾出去!」
「哎呦東哥,您能不能再給我點兒時間嗎?我這手頭上實在是有些緊……」宋卿書沒有說謊,他已經斷糧好幾天了。
手上的畫投了稿幾乎也都石沉大海,眼下是真的一點存款沒有了。
可房東也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去吃賣慘這一套:「我這兒又不是慈善機構!整天拖拖拖!我今天非得收到房租!有就給我交了,沒有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宋卿書為難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身體抵著門,深怕房東真的就這麼把他攆出去。
「東哥,我剛剛把我的畫賣出去了,過兩天我就可以收到錢了!您現在就算是把我趕走了,我也是沒有錢的啊…您就做做好人,再給我緩緩吧……」
儘管房東是千百個不願意,眼下被磨得沒了法子,他也知道眼前這個人生活過得拮据,威脅無果,也只能暫時先放過了他。
見房東走了,宋卿書鬆了口氣。貼著門就滑倒在地上,點開手機,查了查裡面的餘額,那鬆了半口的氣怎麼也松不出來了。
別說是再過兩天,就算是再過十天,恐怕這個房租自己也是交不起的啊。
寧夏方才說過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里,是啊…只要賣掉《昨日青空》就有錢了…可那是《昨日青空》啊……
那是他給那個人畫的畫……
躊躇之際,拍門聲再次響起。
宋卿書平時一個人在家,十天半個月也沒個人來敲門,今兒個是真的熱鬧。不過想想,自己也沒有其他朋友,估計又是房東去而復返了吧。
想到這兒,宋卿書有些無奈的從地上爬起來,解救了已經被拍的快要散架的門:「東哥…剛剛不是不是說寬限兩天嗎?」
宋卿書抬起那雙寫滿著疲憊的眼睛,看清楚了來人的臉……
「卿書…真的是你……」顧恆此刻的雙手劇烈地打著顫,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此刻真的就這麼站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