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贤前脚刚进家门,脱了上衣正准备洗澡,林子的电话就来了。
喊他出来。
沉贤骂了句神经,刚从局上下来,这会儿又叫他出去,不是耍他是什么。
林子不想解释了,了地址,限他二十分钟之内到。
听声不像玩笑,沉贤狐疑看了眼地址。
换了个地儿,更僻静,没那么闹,但属性没变。
还跟酒有关。
*
赵恪闭着眼睛突然喊了声“停车”,林子一脚刹车还没踩实,后座那人就迫不及待下了。
眨眼间就进了其中一扇门。
凌晨o点2o分,整条街漆黑一片,只有那扇门还亮着灯。
那光亮恬谧不刺眼,温温柔柔的,在寂寞长夜里等一个合适的人。
「半醒间」
一家只为喝酒的小酒吧。
面积不算大,但装潢着实费了心思,四面墙上嵌满酒瓶,有空的,也有未开封的,随便拣一瓶都叫得出名堂。
店里放着老爵士,萨克斯的低浑配上黑胶的音质莫名很搭,浓重的复古感,让人觉得时间很旧,未来很远,也漫长。
赵恪凭着一股劲推开门,连路都没摸清就转到吧台,目的明确。
随后指了指桌上的某一瓶,洋的,他瞎点的。
林子想拦来着,可一瞥到他红的眼眶,突然又说不出口了。
就这么眼睁睁看他一杯接一杯,当水喝了。
高脚椅总给人一种不安全感,赵恪有点茫了,酒精在胃里疯狂报复,他坐得不安分,分分钟要摔下去的意思,林子跟个老妈子似的在边上管着,时不时捞他一把,半步离不得。
沉贤紧赶慢赶还真在二十分钟内到了。
老远就看到吧台边那两人,一个趴着,一个守着。
林子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把赵恪扔给他,扭头冲进男洗手间。
沉贤一脸懵,推了推昏睡过去赵恪,没反应,再一看,手边那瓶白兰地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子再回位时,脸部松弛下来,走路都轻盈了许多。
沉贤问:“什么情况。”
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中途被赵恪喊去接人,前因和后果都不清楚。
但有一点是明确的。 “他去找申屠念了。”
这……见完回来就这副鬼样了?
沉贤倒是多了几分诧异。
他俩之前也闹过,但只要赵恪去找完申屠念,不管前头多大的事,总能雨过天晴,回来跟没事人一样,甚至更好。
这次怎么不灵了。
莫名其妙的,右眼皮开始狂跳,总觉得有什么正在无形中酵,变质。
沉贤一直觉得申屠念这女的,不简单,尤其在对付赵恪上,特别有招,要不是怕伤了兄弟感情,他真想跟申屠念取取经,专门治赵恪。
他平时没少吃赵恪的亏,憋屈太久,总想着讨回来。
再看赵恪,也是被宠上天的人,在家是独生子待遇,在外有朋友们惯着,那少爷脾气上来,也够人喝一壶的。
赵恪透支了全身心的温顺,只给了申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