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去的泰州?你怎么会成了蒋斯年的参谋?”见他下楼,云梦已顾不上许多上前问道。
“我和他本就相识多年,从前他就有意让我去泰州,我舍不得你,拒绝了数次,他是蒋总司令的堂弟,是他嫡系亲信,浅浅,我以前保护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抢走,现在不一样了,我再也不惧怕仇昱霖的势力,浅浅,我回来了。总有一天你还是我的。”乔砚秋望着眼前他朝思暮想的人,一颗心狂跳不止。
“你做梦。”冷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仇昱霖阴沉着面下楼。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做梦,仇昱霖你就这么有把握?你以为短短一年的时间能比得过我和浅浅的数十年?你会不会太自信了点。”乔砚秋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仇昱霖眼里的光微微暗淡了些,抬眸去看云梦,他从来都没有信心,他当初那样强横威逼利诱才将她留在身边,现在乔逸换了身份回来了,他更加没了信心。
“她现在是我的妻,收起你的小心思,乔逸,若不是浅浅拦着,你早死了,你应该知道,我想杀你许久了。”他面色阴沉的可怕,语气森森不似说笑。
乔砚秋道:“怎么?戳到你痛处了?就这么想杀我?仇昱霖,今日不同往日,你可以试试。”
仇昱霖忍着心中怒意翻涌。
“对了,浅浅,你的生辰当日未来得及给你送礼,还有从前你一直喜欢的花灯,我已经派人送到你房中了,这些年我都没有忘,你也没忘吧。我先走了,明日见。”
乔砚秋垂着眼睑只看着眼前人,根本不顾身后人。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云梦忽然觉得穿军装的他有些陌生。
回房时桌上摆放着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另外还放着一盏云朵花灯,她记得年少时他曾说云意浅浅,和她很相配,从那时起,每年灯会她都会收到一盏同样的花灯。
仇昱霖立在房外,看着屋内的一切,目光落在花灯上,昨晚他见她一直望着那盏花灯出神他以为她喜欢,满心欢喜的买下来,却被她不知丢在何处,现在她掌心捧着乔逸送的东西,似乎爱不释手。
昨晚他们还闺中亲密了许久,仇昱霖一直觉得他们会一直这样恩爱下去,没想到消失许久的乔逸突然回来了,还有了另一个身份,他想杀了他,可他现在的身份让他很棘手,她的情人回来了,仇昱霖想到自己一腔柔情竟是镜花水月,心中暗暗失落。
一直到深夜时分他也没有回房,独自去了主楼。
李副官不解:“督军不回房吗?”
仇昱霖回身看了眼那扇熟悉的窗户,心中隐隐不悦:“回去做什么,乔逸回来了,她现在恐怕不愿见我吧。”
李副官有些想笑:“督军会不会太没自信了。夫人最近对你不是很好吗?”
仇昱霖心中有气,略略不快:“她若是在乎我,就会来寻我。”转身去了主楼书房。
李副官劝导无果,知道他在和夫人赌气,只能任由着他去。
一直到深夜,仇昱霖也没有回房,云梦望着空荡荡的枕边,知道他今日定是生了气,起身欲去寻他,临出门时又止住了脚步。
云梦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从何说起,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
仇昱霖一直在等云梦来哄自己,盼到半夜也未见有任何动静,往他们小院去,见房间早已熄了灯,他自嘲的笑了笑,怨气深深往主楼卧房去了。
第二日晚,仇云霆和仇昱霖在仙乐门招待众人,来的都是随州军和江州军各位军长士官,现在大家都尽归南京,6谦和蒋斯年自然也来了。
云梦一直记挂父亲的死,想知道到底和6谦有没有关系,一大早就开始准备。
好不容易熬到旁晚,仇昱霖派车来接她和仇婉仪去仙乐门。
仇昱霖做梦也没想过和6谦蒋斯年还有如今这番场景,这些年他们斗的你死我活,双方都损失惨重,不想一朝竟同时归顺南京蒋志清。
虽百般不愿,可如今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蒋斯年这些年和仇昱霖斗得厉害,双方都恨不得对方死在自己手里,如今居然同桌而坐,真是世事无常。
蒋斯年端着杯酒上前:“想不到上次差点杀了你,如今再见竟然是这番场景,我们还能在一起喝酒聊天。”
仇昱霖瞥了他一眼:“是啊,真后悔那晚没有顺利杀了你。”
蒋斯年哈哈大笑:“我可不会死在你手里,仇昱霖,这些年我们打了那么多次,胜负各半,我也不是方文景,那么容易就被你杀了。”
仇昱霖道:“以后的事你怎么知道,别以为你傍上了南京这棵大树,我就怕你三分。”
蒋斯年拍了拍他的肩,慢慢靠了过去:“仇云霖,你还是这般自负。现在的江州只不过暂时交给你而已。”
蒋斯年和他打了这些年交道,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眼下他们共同归顺南京,前尘往事皆是过往罢了。可他还是不想他太过得意。
仇昱霖微微侧身,蒋斯年的手拍了个空。
蒋斯年不恼,反而更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