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讓她知道他騙她,他要一輩子承擔屬於自己的苦痛,那麼她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的。
傍晚,客船停泊在濟寧碼頭。
以往夜間依舊行船,阿朝還在意外今夜為何落地留宿,晚膳前,謝昶提著當地特色的燒雞進了她的屋子。
沒等她開口,謝昶就先問道:「你可還記得楊閣老?」
阿朝愣了愣,點頭。
當初她的身份就是楊閣老請來的一對夫婦出面作證才能很快塵埃落定,儘管素未謀面,但人家對她有恩,不應忘記。
謝昶平靜地啟唇道:「楊閣老也算是我從前的老師,後來先帝登基,他遭人迫害,洗雪冤屈之後就致仕還鄉了。他知道我們成了親,去歲年末還送來了賀禮,和蕭家交好的不多,楊閣老算一個,我想帶你去見見他。」
阿朝垂下眼瞼,輕聲道:「應該的。」
謝昶看她片刻:「明日一早,我接你過去。」
阿朝道:「好。」
寥寥數語,沒有再多交流。
翌日清早,阿朝想起今日要見長輩,早早便起身梳洗。
這一路風塵僕僕,她已有許久未曾上妝,人也比在京中憔悴不少,好在隨行帶了上好的妝粉和胭脂。
珍珠粉內摻了細細的銀箔,襯出難得的好氣色,只是整個人過於消瘦纖薄,眼底黯淡無光,即便用妝粉添出幾分昳麗的光彩,也藏不住眉眼中的郁色。
客棧外只準備了一輛馬車。
謝昶道:「上門拜訪,若被人瞧見你我夫妻分開乘坐馬車,難免會有閒話。」
阿朝淡淡道:「你不用解釋這麼多,我都明白。」
馬車在熱鬧的街市轆轆行駛,車內兩人彼此緘默無言,阿朝垂著頭,也知道謝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這種侷促一直持續至到達目的地。
馬車緩緩停靠在一處僻靜的府宅外,謝昶先行下車,阿朝隨後掀開車簾,卻看到他對自己伸出的手掌。
她猶豫片刻,聽到身後似有家僕過來迎接,只能伸手搭上去,借他的力下了馬車。
待平穩落地,阿朝想要收回手,卻被人緊緊握住,她下意識抬頭去看他,對方面色如常,指尖的力道卻分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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