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傅知言帶給人的鮮感實在難以抗拒,在劇組裡不知不覺地搶了某些人的風頭。
程顯也在化妝,看著鏡子裡的傅知言不由地嗤笑了聲:「今天是殺青戲了,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製作,想必是很興奮吧?」
傅知言聞言,抬眼,從鏡子裡和他對視,他聽出對方的諷刺,但並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殺青戲結束後還要聚餐,我聽導演說是晚上八點。待會兒你可要快點,別耽誤了大家吃飯。」
「你……」程顯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
他接不住傅知言的戲,每次都是拖進度的那個,劇組裡的工作人員早有怨言,只是礙於程顯的咖位和背後公司的實力敢怒而不敢言。
季晴向來不會放任這種現象的,但無奈程顯可是當初讓她拉到投資的財神爺,她再看不慣,也只能暫時忍著。
「我怎麼了?」傅知言始終沒看他,只是對著鏡子笑了笑。
給他化妝的小妹妹手一抖,差點把粉底打多了。劇組裡還沒人敢這麼和程顯說話的,傅知言是第一個,但每次兩人之間的打機鋒都是程顯先挑事,傅知言輕鬆應對,然後把他說得啞口無言。
也許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帶資進組就是牛逼。
像傅知言這種長得為人民服務,演技還挑不出毛病的人,就算是被資本花錢塞進來的,也沒什麼毛病。
娛樂圈嘛,只要供大家娛樂,別噁心觀眾就行,誰紅誰糊,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妹妹停頓的動作惹的傅知言收回目光,抬起眼看向她。
傅知言的眼睛很漂亮,也很有故事感,此刻帶著美瞳的雙眼像是海底的一汪水,清澈見底,美得能讓人神魂顛倒。
「言哥,你長得真好看。」小妹妹距離他太近,不由自主地誇了句。
「謝謝。」傅知言勾起唇角。
因為殺青戲是重場戲,所以劇組特意保留了一天的時間來拍著一場戲。
這是梁舒的工作節奏,他寧願用一天的時間去磨一場好戲,也不想讓全劇最高光的片段在緊張的行程中草草拍完。
第一條拍得很不順利,原因不用多說,自然是程顯的情緒不對,梁舒喊了「cut」,放下對講機,走到拍攝場地內給他們講戲。
傅知言一遍就通,但仍然認真聽著。
場外的工作人員不免地八卦交談幾句。
「每次都是程顯耽誤進度,真的好討厭,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準時吃上殺青飯。」
「我也覺得,起初我還粉過他一段時間,接觸後真是立刻脫粉,不敬業還愛耍大牌,不就是流量明星嘛,有什麼了不起,演戲顏值還沒有傅知言高,他不火真是個迷。」
「對對對,他不火真的太可惜了。我跟你說,我今天還在化妝間聽見程顯陰陽怪氣的內涵傅知言,說他第一次演大製作,拿不出手。」
「切,早都習慣了,他每次都被傅知言比下去,導演都更喜歡傅知言。」
前面兩人一言一語地小聲八卦,祈彥站在後面聽,不禁挑了挑眉。
幾個月沒來,傅知言在劇組裡的口碑都這麼好了,還把程顯給比下去了,祈彥屬實是沒想到。
今早他直接去了機場,本以為自己到現場會直接趕上殺青飯,沒想到人到了之後才知道最後一場戲還沒拍完。
已經拍了六個小時了。
劇組的所有人都跟著焦躁。雖然已經進入十月,但橫店攝影棚內的溫度依然能讓人崩潰。
在不斷的ng、拍攝、ng、拍攝的過程中,終於等來了全劇組翹以盼的那句「cut,過了」。
現場人歡呼,一早就安排的花束和蛋糕齊齊擺了上來,然後是台前幕後的工作人員一起合影。祈彥的到來,季晴一早就知情,推推搡搡間,她把祈彥推到了傅知言的旁邊。
「我站著不太好吧。」話是對季晴說的,人卻看著旁邊的傅知言。
這畢竟是演員站的區域,他一個投資方橫插一腳,特別奇怪。
季晴忙著拍照的事,沒聽到祈彥的話,反倒是傅知言輕笑了聲:「我覺得挺好的。」
水藍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顯得幽靜和神秘。
祈彥有些恍惚,感覺傅知言的眼瞳就像是某個帶吸引力的石洞,平靜悠遠,但是又在不停地召喚著什麼。
「看我做什麼?」傅知言注意到他的目光,問道。
「沒什麼,」祈彥很快回道,他心想,他第一次讀到柳岩歌為愛入魔的劇情時,就曾經腦補過,如果是傅知言來演的話,穿上定製的服裝一定會很好看。
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我知道我挺好看的,但是被一個男人這麼盯著,我也不自在。」傅知言頗為臉大地說。
「你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祈彥挪開眼,小聲說了句。
他以為傅知言聽不見,沒想到對方卻說:「上午給我化妝的小姑娘也這麼誇我的。」
祈彥無語。
說是無語,但不代表他不承認,傅知言是好看的,縱橫整個娛樂圈,祈彥都沒見過第二個能透過一個鏡頭,就奪取了他全部的目光。
他和季晴說自己是傅知言的唯粉,這話表面半真半假,但真的分量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少。
他在這行工作多年,只對傅知言執著過,有種不顧一切的衝動,想把他捧到他應該去的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