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蕊听得楼下颇为热闹下楼查看,见到这么多人来到家中也感觉意外,有些喜欢苍穹之珠的经纪人起身向她致意,她问明众人来意后反问一句“怎么你们这么多人都想看到去年的新拳王被打败吗?”
一个留着胡子的经纪人摘下眼镜抹了抹泪,受丈夫影响,袁梦平时关注综合格斗是家里最多的。她走到陆星蕊身边轻声说“他名下的两个拳手去年死在了这个新拳王手下,其余有些经纪人名下的拳手也有好多被打废的。”陆星蕊点了点头轻声问“新拳王叫什么?”袁梦回答“真名我不知道,咱们这戏称他沙里鹰。”
刚才摘了眼镜的经纪人开口了“他本名就叫沙厉英,其实他的实力跟5年前的察猜不相上下,只是这两年察猜似乎没了往昔的张狂劲了,今天我看察猜的评论才知道原来是被苍穹太子整治过了,还望苍穹太子再接再励再收拾一下这沙里鹰。”
陈昌瑞摇头叹了口气说“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跟察猜交手已经是3年前的事了,并且察猜比我小不了多少,而沙里鹰今年才24岁,正是一个拳手比赛经验和力量还有反应度最鼎盛的时候,我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袁梦看了一眼时间,辞别众人去学校接陈勋杰回来,到了校门口,正听陈勋杰跟同学讲述真功夫和武侠小说的区别,等把他带上苍穹之珠后告诉他家里有不少人,陈勋杰倒也不在意,不一会儿就看到自家别墅了,只是别墅上空悬停着一颗苍穹之珠里头还有人在来回踱步。
袁梦用射灯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立刻下降,袁梦母子也跟着降落,等那人走出舱门,袁梦问他是谁?那人递过名片,原来是目前最大自由搏击联赛主办方主席托马斯。袁梦简单看了一眼,邀请他进去聊,陈勋杰伸出手也想看名片,袁梦斥了一声“小孩别没规矩。”
托马斯刚进屋,那些经纪人全站起身向他致意。托马斯也一一点头致意。托马斯走到陈羽振身前伸出右手,陈羽振虽然不认识他,但看到这么多起立相迎也知道他来头不小。跟他握了下手后托马斯主动掏出名片双手递给他,陈羽振也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后放入内衣口袋,刚想请他入座不料托马斯却看向了陈昌瑞。
陈昌瑞也不认识他,见他看向自己,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托马斯走到他跟前问“陈先生所学是何拳法?”陈昌瑞回答“杨氏太极。”托马斯点头说“新拳法,不错不错。”众经纪人心中暗笑老外就是老外,连我们中国的杨氏太极都不懂。
托马斯问“可否试试阁下身手?”陈昌瑞一脸错愕地看着他,虽然托马斯年轻时也打过拳,但现在已经年过半百,自己怎么可能打这样一个老头子呢?托马斯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微笑着说“当然不是我下场了,我还没老糊涂,我带了个人来,他目前就在苍穹之珠上。”陈昌瑞听他这么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托马斯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后,过了几秒钟门铃响了起来,陈昌瑞用手机打开家门,进来的人正是沙厉鹰,众经纪人纷纷侧目,但还是让出一条道。沙厉鹰高傲的走到托马斯身边,用眼神挑逗了下陈昌瑞。袁梦之前在视频里见他用眼神挑衅对手时感觉相当霸气,但这次他用这眼神挑衅自己丈夫,心中立刻粉转黑起来。
刚想请他滚蛋,陈昌瑞心平气和地问“不如去外面院子里如何?”边说边解开衣服扣子递给妻子,袁梦和陆星蕊都心头一紧,陈昌瑞心中也没底能赢,但也并不胆怯。众经纪人倒是喜形于色,一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二来也恨这个沙里鹰。
两人走到院子里,陈昌瑞抱了抱拳,沙厉鹰也鞠了一躬,两人都摆开架势,众人看来都感觉有一种龙争虎斗之势。当托马斯一声令下,两人都试探性的攻了几拳,沙厉鹰拳法之快陈昌瑞从所未见,一时间连退几步勉强避开他的一套组合拳加一个回旋踢。陈昌瑞立刻反击了一拳一掌,其实这是虚招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实招却是底下踢出的一脚。
陈昌瑞这一招可以说屡试不爽,不料沙厉鹰反应极为迅,竟然百忙之中狼狈地躲开了这一脚,站稳后眼神中轻敌的神色一扫而空,相反露出了些许肯定和佩服的神情,又做出个赞许的表情。陈昌瑞也点头对他翘了个大拇指。
这场比试没有中途休息,众人包括托马斯在内都看的入了神,从没见过如此迅又精准的拳法,也从没见过如此恰到好处的躲闪和还击。5分钟后两人拳脚都缓了些,呼气声也越来越粗重。袁梦带着两个经纪人把仓库里的机器大夫搬了过来并打开了开关。
沙厉鹰本来还沉浸在棋逢对手的快感之中,毕竟很久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全力挥的对手了,之前有这样的感觉还是6年前跟当时排名第三的拳手交手那次,那时候的自己远不及当下,但眼前这个只打过一场比赛的“苍穹太子”却能让自己使出所有看家本领。当今拳王颜面何在?突然狂般向陈昌瑞攻了过去。
陈昌瑞见他如此拼命心中明白,知道他想毕其功于一役打到自己,立刻凝神应付。突然一声闷响,陈昌瑞向后仰跌在地,沙厉鹰也是双膝一软委顿在地,随后倒地抽搐,跟着嘴角流出筷子粗细的一条血线来,随后大量鲜血涌出。
袁梦赶紧让机器大夫给两人验伤,陈昌瑞左胸被沙厉鹰重拳击中肋骨断了三根,沙厉鹰胃部被陈昌瑞踢中也是严重受损一时无法止住胃出血。经过机器大夫十多分钟忙碌下来,陈昌瑞被疼醒,额头一颗颗汗珠流了下来。
他第一眼看到妻子袁梦正在抹泪,儿子陈勋杰也在抽泣,陈勋杰见他睁开眼睛,激动的喊了声爸爸,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陈昌瑞摸了摸他脑袋安慰道“傻孩子,爸爸没事了,只是输了而已嘛!”陈勋杰边哭边嚷“爸爸没输,爸爸没输。”陈昌瑞挤出一丝笑容对他说“输就是输,不承认有什么用?”
袁梦蹲下身对丈夫说“你确实没输,他也倒了,现在还没醒呢!”说着指向沙厉鹰的方向,陈昌瑞向她所指处看去,只见机器大夫还在忙碌着,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惨败,不曾想竟是平局,虽然面上不显得意之情,但内心畅快不少。他让妻子扶着他过去看看,并示意自己没事了,让这一个机器大夫也去帮忙。
谁知刚走到沙厉鹰身边,机器大夫便停止了工作对托马斯说“紧急处理已经完成,赶紧送医院,有匹配的胃就有希望。”两个机器大夫把他抬上了苍穹之珠,托马斯对两名机器大夫说了声谢谢后便驾驶着苍穹之珠打着电话往医院方向飞去。
袁梦扶陈昌瑞回到屋内,众经纪人见沙厉鹰被重创心中自是畅快,但毕竟陈昌瑞也是受伤不轻,碍于颜面还是没有喜形于色。这时陈昌瑞手机响了起来,袁梦帮他打开,原来是杨义打来视频通话。
杨义见爱徒脸色苍白满脸汗水,知道他受了重伤,本来微笑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从病床上坐起身来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谁干的?”袁梦把事情经过跟杨义说明后,杨义听到爱徒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随后才从紧张中缓过神来问“他打赢了沙里鹰?”陈昌瑞摇了摇头说“平手,我倒地时间过1o秒就是平手。”说完咳嗽了两下牵动伤处皱着眉忍痛摇了摇头。
袁梦责备道“我替你说就是了,你别说话了。”杨义这时才注意到他家里来了许多人,于是问“小梦,这些人是干嘛的?”袁梦把他们想签约陈昌瑞的事说了一遍,在镜头前露脸的经纪人赔着笑向杨义打招呼。杨义也不理会他们,反而毫不客气的问袁梦“这些人脑子是不是坏了?昌瑞都3o多了,还有几年能打?”
陈昌瑞听师父也嫌弃自己年龄大了,尴尬的笑了下。却听杨义说“他们放着最珍贵的宝物不要,简直如同蠢猪一般。”有几个经纪人听他这么说也颇为恼火,但也有经纪人立刻两眼放光看向陈勋杰。杨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不错不错,看来这儿还是有明白人的嘛!”
陈勋杰被几个经纪人看的有些胆怯,躲在妈妈身后,陈昌瑞挥了挥手说“各位先请回,容我家先商量一下。”众人听他这么说也只得先按捺住心中激动纷纷起身告辞。杨义等众人走后才说“你们等我,我一会儿过来。”陈昌瑞执意要去接他,带上两个机器大夫上了苍穹之珠。
2o分钟后陈昌瑞直接把苍穹之珠驶进屋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杨义下了苍穹之珠。袁梦递上茶杯,杨义笑着摇了摇头说“好不容易从医院出来,给我来点酒呗。”陈昌瑞也不劝阻,把家中最好的酒拿了过来,杨义打开酒瓶闻了下喜上眉梢立刻喝了起来。
连喝了几大口才把酒瓶递给陈昌瑞,连夸好酒。陈羽振问“你觉得该让勋杰去签约练拳?”杨义点了点头,陈羽振不解地问“你教的不比那些教练好的多吗?”杨义点头说“练拳嘛还是让昌瑞亲自教他,不过那些职业俱乐部也有我们不具备的优势。”
不等陈羽振问他又接着说“那些打拳俱乐部里的营养师和专业的力量训练师,能够根据每个人的体质搭配相应的食物,也可以做针对性的力量训练,这点是我比不了的。”陈勋杰好奇的问“那里有啥好吃的呢?”杨义笑了笑并不回答。
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众人以为是有哪个经纪人心急来问商量好了没,当袁梦打开门却见门口站着的是周淑婷,周淑婷见到袁梦后搂着她脖子哭了起来,袁梦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等她哭了一阵袁梦才把她带进屋内。众人见她平安无事也松了口气。
陈勋杰问“干妈,你怎么哭啦?”袁梦瞪了他一眼,周淑婷弯下腰亲了亲他说“干妈没事。”袁梦用膝盖轻轻撞了下他后背,陈勋杰会意也不再问了。袁梦留她吃晚饭,周淑婷欣然答应。杨义知道是自己女婿对不起人家,心里过意不去见她来后就没抬起过头,这时又拿起旁边的酒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陈昌瑞见他如此,故意岔开话题问“师父,勋杰要是去了俱乐部练拳的话,那他的学业又该如何?”杨义想了想后回答“可以跟俱乐部谈嘛,上午学知识下午练拳,或者一天学科学知识一天练武嘛。”袁梦问“那周末呢?”杨义回答“周末让孩子休息或者玩儿呗!”
陈勋杰听到这,对新的生活方式有了一些憧憬,不觉喜形于色的露出微笑。杨义立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说“不过这么一来你科学文化类的东西就比别的孩子少学不少,只能用暑假跟寒假来补上了。”陈勋杰听到这不禁又皱着眉低下头去。杨义摸了摸他脑袋安慰道“除了正常的周末休息,每年再给你留1o天假期可以了吧。”陈勋杰连忙点头说“谢谢祖师爷。”
陈羽振对陈昌瑞吩咐“明天先找好俱乐部然后再去跟校方办理退学的事儿。”陈昌瑞应道“爸,这些我都知道,您放心。”袁梦却说“那我可以陪着他吗?”杨义干咳一声向陈昌瑞使了个眼色,陈昌瑞把妻子拉到隔壁房间关上门后说“你不能去俱乐部陪他。”袁梦连问为什么?
陈昌瑞两手搭在她肩头说“亲爱的,那是搏击俱乐部,经常会跟别人切磋,受伤是难免的,你在的话他稍微受点伤或者受点委屈就会来跟你诉苦,到时候你咋办?他又如何快成为一个男子汉呢?”袁梦听他这么说心疼的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