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他们坐进了商圈一间颇有情调的餐厅里,裴廷约点餐,沈绰抱着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时,对上裴廷约打量的目光,沈绰脸上挤出了一丝略尴尬的笑。
裴廷约神色平常:“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沈绰:“……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想找你?”
“我说了,你脸上藏不住事,”裴廷约示意他自己看看旁边的玻璃镜面,“除了有求于我,而且是不得不要我帮忙的事,你什么时候会主动来找我?”
就连他们约,也每次都是裴廷约消息,沈绰有空才会去,特地来律所找他,总不会是心血来潮。
沈绰有一点心虚,他确实需要裴廷约帮忙,所以来律所找人。
裴廷约看出他的不自在,大约被取悦到了,弯了下唇:“直说吧,到底什么事。”
沈绰把他被举报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老师知道了我们的事,说想见你一面。”
“我们什么事?”裴廷约张嘴便问。
沈绰:“……”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希望裴律师能帮个忙,跟我去见我老师一趟,好让他放心。”
裴廷约不置可否,只问:“你跟章院关系这么好?”
“他帮过我很多。”
沈绰没有细说,在他眼里章睿民亦师亦父,当年念书那会儿他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全靠章睿民接济,经常叫他去家里改善伙食,给他介绍合适的勤工俭学机会,带着他从本科生到博士再到留校,他才能有今天。
所以章睿民的看法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生活问题,跟章睿民疏远。
“沈绰,”裴廷约提醒他,“我们好像只是床伴吧。”
沈绰用力握了一下手中茶杯:“我们结婚了。”
“现在倒是肯承认了,”裴廷约哂道,“想听沈教授你承认我们的关系还真不容易。”
“有结婚证明,”沈绰硬着头皮道,“你不能赖账。”
“法律不承认,我也不承认的婚姻,你一个人唱独角戏?”裴廷约将他之前说过的原话奉还。
沈绰:“……你早就承认过了。”
“还挺会说,”裴廷约问,“你老师也知道我们结婚的事?”
“没有,”沈绰微微摇头,“我没跟他说这个,只告诉他我们在谈恋爱。”
“谈恋爱,”裴廷约重复了一遍三个字,似笑非笑,“说炮友不行,怕你老师觉得你不是正经人,说我们已婚也不乐意,怕以后惹麻烦,你心眼还挺多啊?”
“你肯不肯帮我?”沈绰索性直接问了。
“看你表现吧,”裴廷约说,“让我高兴满意了,就配合你。”
之后一直到这顿饭结束,沈绰都心不在焉。
买单之前,他问裴廷约:“现在去你家吗?”
裴廷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刚想了半天,就只想到用这种方式让我满意?”
沈绰:“那你想怎么样?”
“跟你初恋,以前怎么谈恋爱的?”
沈绰默然。
裴廷约:“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