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長了調子抱怨,「幹嘛突然罵我……我受不了言語暴力的。」
八重野春海把自己的腦袋清空,捂著臉回覆:「喝,請你喝一個月的。」
是該多喝點給你補補腦子。
及川徹回家的時候,晚飯早就擺上了桌,一家人齊刷刷地回過頭來。
把他嚇了一跳,抓著挎包的帶子做防禦狀。
「幹什麼幹什麼?喪屍聚會嗎?」
及川媽媽敲著桌子,「隔壁小岩都快睡覺了吧……」
「怎麼可能,」及川徹撇著嘴不屑,把脫下來的運動鞋揮了揮,「他要是睡那麼早,我就把運動鞋吃掉。」
及川媽媽吃癟,醞釀了一會兒,又開口,「說好了姐姐今晚來家裡吃飯,你是不是忘記了?」
及川徹把鞋子塞進鞋櫃,哼著歌搖頭,回答:「哼哼哼~沒有忘記啊,今晚家裡六個人吃飯~」
「你瞧瞧現在桌上幾個人?」
「誒?猛呢?」
「……」及川姐姐握住筷子,閉眼長舒一口氣,「他早就吃完飯睡著了,所以說!這麼晚才回來,你小子是不是約會去了?」
這話一出,全家的視線更加團結一心,看起來氣勢洶洶。
及川徹莫名感到心虛,扭過頭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雖然是有很多女孩子在追我,但是我可沒和她們交往哦。」
「怎麼?你還想交往幾個?」
「哪有!」及川徹避開他們咄咄逼人的眼神,跨步往自己的房間走,「一個就夠我受得了。」
「嘟囔什麼呢?說大點聲讓你姐姐聽一下啊?!」
「媽媽也要聽——」
家裡剩下兩位男性一言不發地看戲,眼神里卻不遺餘力地表達著同樣的求知慾。
及川徹頭皮發麻,加快了步子往樓上走,「哎喲,褲子濕得好難受,趕緊換一下吧……」
他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樓上的房間,把門關上才鬆了口氣。
放鬆下來後,才感覺自己的褲子真濕得過分。
布料黏在腳踝和小腿上,褲腳更是沾了不少灰土。
毫無疑問,八重野春海踩的水坑立了大功。
及川徹心裡誹謗,臉上卻揚起了嘴角。
全家人等著吃飯,及川徹只能先放棄洗澡的念頭,一邊哼著歌換衣服,一邊發呆。
直到想到剛剛和八重野春海的對話。
「嗯?」他哼歌的節奏戛然而止,然後發出被掐了嗓子一樣的鴨子叫,「嘎!」
他拽著睡褲的邊緣愣在原地,腦海里的記憶倒帶再播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