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自己拿走当掉,当做今日夜时去赌坊里的本金。
就这样。
或许是幸得贵重之物,李徽虎瞌睡也去了大半,直接一口气走完了剩下的三里路,回到了村外。
他家就在这贯县外的沿村,位于村东的一个小院。
家中也只有他一人。
按说他这年龄也早该成家。
前几年,也有人给他介绍过媒。
但近几年村里人听说他染上赌瘾,且还拿粮食抵债以后,村内就无人给他介绍了。
甚至当此刻的李徽虎走在村里。
路上同村的人看到他,也只是客气的招呼一声,便不愿与他多说其他了。
李徽虎见此一幕,倒也习惯。
如今又念着捡到值钱的物件,反而是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家中。
同时,距离十丈外。
刚才和他打招呼的同村汉子看到,是摇了摇头,向着旁边的一位老者道:“李伯你瞧,虎子哥每到秋收都是这般。
收完粮食就拿到附近县里去赌,可每次都输個精光,早上背个空篓子回来。
我看啊,过不了几日,他又该挨家挨户的借粮了。
之前我都不敢和他多言,怕他借到我家。”
汉子说到这里,还有些不满道:“李伯你借他借的最多,还不让他还,这样下去总是要出事。
不说别的,单单说昨日夜里,我就听到你和我婶子吵起来了,就为虎子哥欠粮的事。”
“我与他爹虽然刚出五服,但总归是一大家。”李伯却是一叹道:“他每次借粮时,我也劝过他,他虽然不听,但我总不能不借,更不能活活看着他饿死吧?”
李伯说着,又言道:“且他心眼还是不坏的,虽然好赌,但每年也专心做活,不然连赌的钱都没。”
话落。
李伯看似在为李徽虎开脱,也为自己赊粮找理由,但实则心里也是有气的。
可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村里的人看似都不让他帮李徽虎,让李徽虎自生自灭。
但要是李徽虎真饿死了,没挨过这个冬。
谁知道背后又有多少人会戳他的脊梁骨?
毕竟村里就这么大,能聊的事不多。
李伯虽然对李徽虎早已失望,但想给自己家里留个好名声,不想让一些人乱嚼舌根。
而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小院内。
李徽虎踢着院子里的落叶,也未打扫,反而是高高兴兴的回到房屋内。
先是打量一下墙角的两袋粮食,随后就把口袋里的毛笔拿出来。
‘等睡醒后把毛笔送到当铺里一当,换上些银子,再算上这两袋粮食换的铜板,今晚得把输的全赢回来。。
就算是赢不回来,大伯也不会干看着我家就我这么一颗独苗饿死。。
我爹临去前,可是和大伯的关系一直很好。’
他心里想着,兴许是捡到宝时高兴了一路,赶了一路。
此刻往床上一躺,把毛笔往床边一放,等兴奋劲过去,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但他却不知,此时被他放在一旁的毛笔正散微微的灵光。
这道灵光先是飘出了房屋,飘到了另一个院内,在择菜的李伯身上绕了一圈,随后就回到院内,笼罩在了李徽虎的脑袋上。
一时间李徽虎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
他梦到自己拿上这毛笔,去贯县当铺里典当。
没想到这毛笔果然价值不菲,让他换到了五两银子。
之后去往赌坊。
他这次运气也好,兴许是长年输后的时来运转,让他把所有人的钱都赢来了一遍,亦把自己多年来的本钱给赚回来了。
可又在这梦里。
李伯忽然赶来赌坊,劝告他及时收手,并告诫他,让他把毛笔从当铺内赎回来。
只要赎回来,李伯会去百里外的贯山,请贯山神,让山神用这毛笔教他写字、作画。
正在兴头上的李徽虎却是没听,也不想学什么写字作画,更不相信虚无缥缈的神鬼一说,反而是仗着时来运来,继续和那些赌客开骰子。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