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郃却是抱拳还礼,先问道:“他等是如何修行?”
“如邪修一般。”西周开口,“修得也是食人血气魂魄。”
“食开灵之士,本就为邪道。”玄门主也开口道:“宁道友也曾言,我辈正道修士,当清邪道之士。”
“正是。”苍山点点头,但又摇头道:“但此邪道之人,却不是专程害人,而是听闻哪朝战乱,继而前往此处兵患战场。
等战后,吸收散落在天地间的生人血气。”
“此事我也有听闻。”云鹤看向思索的宁郃,又说了一些关于北极三位妖王的修炼之法。
宁郃听着听着,也知道那三位妖王是如何修炼了。
正如苍山所言,这些妖王是专门在战场修炼。
毕竟两朝交战之后,动则就是千余将士战死,遗留千人的雄厚血气。
这可比一个一个的去害人要快多了。
且也省了阴司前来收恶人魂魄的麻烦。
因为恶人的魂魄,他们直接就吃了。
善人的魂魄,才交于阴司。
虽不害善人,但也不可否认,这些妖王的确是邪修。
且经常在战场修炼,也使得他们一身血煞的秽物之气,比寻常邪修来的更加凶恶与浓厚。
只是他们自身也有准则,更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宁郃听着云鹤和苍山的讲解,知道他们的规矩有二。
一是,不下凡间王朝,不可故意挑起两朝战乱。
二是,绝不可残害生人,用作修行。
宁郃听闻这些,琢磨了片刻,向着等待的五人言,“邪亦有道。”都没有言语交谈。
阴司众阴神继续收魂。
三位妖王带着各自的孩儿们和手下妖兵在此修炼,吞噬心血。
但阴司阴神这边是安安静静的。
可妖王这里,不时就有一只小妖嘶吼,或有人族修士走火入魔。
老虎见了,就会让妖兵去把失神的邪修按住,让他慢慢清醒。
狮子是摇摇头,不去管此事。
邪道人也是撇了一眼,却满不在乎向老虎道:“大哥,小天地一事咱们去吗?仙者可没请咱们。”
话落,他望着老虎。
老虎未言,而是化为一兽皮大汉,又用才习得的土行之术,仔细收集着泥土中的心血,把这些心血装进一个灰黑色的杯子内。
“呼。。”狮子是打了一个哈欠,也没化为人身,就这么横卧在战场死地之上,却又未沾染一丝血腥泥土,“我看大哥正在收集心血,以防时候长了,这心血干涸。”
他说着,二十余丈的巨大头颅俯望向了邪道人。
单单一只眼睛都比邪道人还要大上倍余。
寻常人若是见到,怕是早就吓晕过去。
邪道人却毫无所动道:“三弟莫要捣乱,二哥正在问兄长正事。”
“我也知道此事!”狮子不满,“年前的五洲录是我等三兄弟一起在北极山神那里瞧的,不妨二哥先说一说,对此事是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邪道人轻哼道:“自然是去北河,拜访几位仙者,看看能否求来一界。”
邪道人说到这里,先是看了看远处的阴司众阴神,随后换为传音道:“多一界,我等也多了一个修炼的地方,不需要与阴司交恶,不需看阴司这臭脸色。
别看此时井水不犯河水。
若我等不是元婴,怕是他们早就把我等驱逐出此境了。”
“此言我信。”狮子也换为传音,“阴司内的众修士,可是对我等邪修十分厌恶。。”
狮子说着,又想到邪道人所言的北河事,不由惊异道:“二哥说去北河,难道不怕几位仙者镇压我等?”
“自然是怕。。”邪道人叹息,设下一个隔音术后,又看向了装好心血的老虎,“大哥,你认识苍山仙者,这。。能稍微说一声吗?说一说小天地的事,为咱们北极之地也求上一座。”
“不用求苍山仙者。”老虎摇摇头,又喝完杯中的心血后,一边感受着体内弥漫的温暖血煞,一边才继续言道:“我等三人直接去北河便好。”
“直接去?”邪道人皱眉,觉得大哥莫不是一杯心血入口后喝醉了?
还是和刚才的那妖修一样,失心疯了?
狮子也面露迟疑,“真若去北河,面见五位仙者。。这。。大哥。。是否有些危险?”
“有何危险?”老虎舔了舔血杯里的心血残留,“我从五洲录内的北河论道中见闻,宁仙曾言‘魔亦是道’。
如若真如宁仙所言,天下道法大同,那为何不能容下我等三兄弟?
我等三兄弟为何不能成为玄门主那般的‘天地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