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了季白這麼多人情,怎麼還?還得上嗎?
眼淚模糊了視線,又滴落在臉頰,季白把江離拉進懷裡,放任她無聲的哭泣,聽她道:「季白,對不起,是我欠你的……」
季白嘆了口氣揉江離的發,無奈道:「你唯一欠我的,是一個女朋友。」
然後他捧著江離的臉給她擦眼淚,軟著聲音安慰:「所以我找到你了,我們就兩清了。」
命運早已被安排好。
我註定會與你重逢、和解,再與你共同墜入那條奔流不息的愛河。
第五十九章老街還是老街,只是疊代更而已。
幾個人都多少喝了酒,叫了好幾個代駕,把車開到了老街入口,打鬧著去吃炸串。
圍坐在店裡,老闆把盤子裝著各種小串的盤子放在桌上轉身離去。
不辣的推到江離和季白那邊,剩下的人從辣的那盤裡面拿串吃。
豆皮裹著香菜的串是楊曳要的,在冰涼的天氣里冒著熱氣,她把串吹涼,放進嘴裡咬:「好久沒來老街了,這都拆了一半了,估計要不了多久老街就不存在了,這周邊中學的孩子們得少了多少快樂啊?」
季白墊著紙巾,把肉串遞給揉著太陽穴的江離,又給她倒了杯水,回到:「拆了之後會重建,老街還是老街,只是疊代更而已。」
張名遠是個念舊的人,煞是懷念的想起了高中時幾人來這家店吃炸串的場景,說到???:「時間過得可真他媽快!一轉眼我都工作好幾年了,這街跟人一樣,不可能輕易改變,就是換了套衣服,也依舊是中學生們的樂園,但凡炸串店重開,也還會叫六哥炸串。」
梁瀟在一邊插嘴說:「還記得那天嗎?季白請吃炸串,是不是也是初冬?」
陳哲思記得最清楚,糾正道:「你記錯了,那次是八月份,電視上還放著里約運動會的射箭比賽呢,你忘了?」
「是嗎?」梁瀟拿了一串放在嘴裡咬,「好像真是,還是你記得清楚。」
季白一時有些緊張,垂著眼看桌子,果不其然聽見江離在一邊開口:「射箭比賽?什麼射箭比賽?」
他想把話茬接過去,趕緊出聲:「楊曳,你跟張名遠……」
可季白不想提,陳哲思卻燃起了興,似是在展示自己驚人的記憶力:「里約運動會啊!你忘了,那天叫你你死活不想來,季白一叫你就來了,就在六哥炸串店,就……」
他指著吊在天花板的那台陳舊的小電視,「就這台電視!這麼多年都沒換的!還有咱幾個的位置,就是這麼坐的一點兒沒變!那天電視上播著射箭比賽,我記得那天張名遠和楊曳埋頭苦吃,我坐在這兒夠不著,索性就看了會兒電視,然後你還嘟囔……你說……」
記憶逐漸復甦,或者說從來都藏在某個角落裡,在被提及時重染上了鮮艷的色彩,與現下的時間重合。
江離什麼都想了起來,看著身邊眼神閃爍的季白,喃喃到:「然後我說,『弓箭手有點帥,要是高馬尾就更好了』……」
「對!」
陳哲思拍了下桌子,「那天就是這樣的!我當時還想呢,高馬尾有什麼……」
說著說著,桌子上就沒人說話了,看著季白沉默。
季白早年間就開始射箭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差不多也是那時候,季白就把頭髮留長了。
答案昭然若揭。
季白手心緊攥,萬萬沒想到當時江離的話還被陳哲思聽了進去,自己頭上的馬尾扎得很高,無論現在怎麼辯解,好像都很無力。
梁瀟搖著頭感慨:「季白,我可真佩服你啊,要說會,那還是你會。」
江離心裡一空,低聲問季白:「所以,你是因為我,才開始射箭的?因為我,才留長髮扎馬尾?就因為我隨口說了那麼一句?」
季白見話題躲不開了,楊曳和張名遠又看熱鬧不嫌事大,幾個人都盯著他看,江離也盯著他看,他嘆了口氣,把心一橫誠實開口:「有這部分的原因,當然也不止是這樣,那時候你在外地上大學,我沒有你的消息,有一天正好路過一家射箭俱樂部,就進去看了看,然後就開始接觸射箭了。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留長髮也不全是因為這個,有兩個原因,一是你確實提起過,二是我跟你表白的那天去剪了頭髮,然後……事情就不怎麼順利,從那以後我就更牴觸剪頭髮了,索性就留長了。」
季白的語氣稀鬆平常,只是理所當然地在陳述一個事實,可這話聽到在座的人耳朵里就變了滋味。
誰能把喜歡的人隨口一說的話記這麼多年?
反正楊曳覺得,自己是做不到。
張名遠嘴上沒個把門的,要是記得他的話,楊曳的腦子都要炸掉。
她扶著額感慨:「這就是愛情本來的樣子嗎?可真是神仙愛情故事……」
張名遠聽得心驚肉跳,連忙說到:「你說的話我也都記得!真的!」
楊曳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張名遠,從上到下來回看了一圈,懟到:「那你一定記得,我說過不喜歡男人太胖吧。」
張名遠啞然失笑,看來這個肥是不減不行了。
陳哲思接過梁瀟遞來的炸串道了聲謝,又開口說道:「怎麼沒人讚美我的記憶力呢?要是那天我沒去,再神仙的愛情也埋沒了好嗎?根本沒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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