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的很快,沒一會兒點的幾道菜就上齊了。
江年年面前是酸菜魚,她一筷子夾了兩大片魚肉,咬了一口發覺這家的酸菜魚很嫩,但許是吃慣了老爸用的黑魚,偶爾吃一吃草魚,土腥味就很明顯。
坦白說這點土腥味並不重,淡淡的,加上重口的酸菜、花椒、麻椒和辣椒更是存在感幾近於無。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圍夾了魚肉的其他人,基本都夾了第二筷子,一點沒吃出來,反而覺得酸酸辣辣的,極為下飯。
唇舌被養刁了之後不好欺騙,浪費了也不好,於是江年年順手就把碗裡沒動的那片魚肉夾到了坐在她身側的溫垣碗裡。
坐在倆人對面的余笑陽看見她把魚肉夾到溫垣碗裡,嘖了一聲,正想出聲說「這傢伙有潔癖,根本不吃別人夾的東西,更何況是夾了自己又不願意吃的」。
結果下一瞬沒出口的話又被眼前的一幕噎了回去——
溫垣面色不變,很自然地就夾起了那片魚肉吃掉了。
好哇!
溫垣的潔癖原來還什麼搞親疏有別!
他之前給他夾的,這傢伙理都不理。
余笑陽氣笑了快,他算是溫垣的老同學了,從小學就和溫垣認識,之後中學當了三年同桌,高中又在隔壁班,偶爾也會喊他出去吃飯。
剛開始他還不知道溫垣有潔癖,於是見著好吃的就熱情地給他夾。
溫垣雖然人寡言淡漠,但是在老同學面前還是有點人情味的,也不說什麼拒絕的話,但就是給他夾得東西碰都不碰,夾過什麼樣走的時候還是什麼樣,死活不吃,連碰到的米飯粒他都搞「連坐」不動了。
余笑陽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也不是完全的粗線條,來回被隱形地拒絕那麼三四次,他也回過味兒來了。
溫垣怕是有潔癖,不習慣別人夾菜。
沒想到呀沒想到,余笑陽偷偷瞄了一眼對面的倆人,他這是把江年年當作自己人了,但是江年年看著未必呢。
畢竟,這會兒這姑娘臉上滿是糾結,看著像是後悔夾菜了。
余笑陽在腦子裡跑火車,溫垣怕不是經常坐江年年身邊的哪位帥哥的替身吧?!
江年年確實是後悔的。
她在家裡吃飯也很挑食,遇到她夾了卻不喜歡吃的,或是吃不下的統統都會讓老爸幫忙,身體已經養成了習慣,吃到了不喜歡的魚肉就下意識夾到了旁邊的碗裡。
但她夾完才後知後覺——
這會兒坐在她旁邊的人不是老爸,而是溫垣。
剛想要夾回來,就被驚住了:溫垣面色無波、一點也不嫌棄地地吃掉了。。。
吃掉了。。。
掉了。。。
了。。。
她被他的舉動搞得簡直要傻住,但又明白罪魁禍是自然而然把魚肉夾到他碗裡的自己。
半大小伙子能吃窮老子,包廂里幾乎都在埋頭苦幹飯,沒幾個人關注到這邊的小插曲,除了就在「案發地」附近的周青青。
她悄悄戳了戳江年年的胳膊,擠眉弄眼,對著她做了個「哇哦」的嘴型。
誤會大了。
她明明想著要和溫垣保持一定的距離的,結果弄巧成拙,第一天就破功了。
江年年埋頭裝鴕鳥,擺爛了,隨緣吧,她要瘋了。
一旁的溫垣餘光掃到她的舉動,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沉悶了一上午的心情,忽然就轉晴了。
*
江年年擺爛,加上溫垣的有意努力,兩人的關係逐漸恢復到以往的親近。
兩個人還是一起早起上學,一起踩著星辰散學,一起坐在涼亭下為培訓班留的訓練題抓耳撓腮。
溫垣很適合走競賽的路子,天賦好人也努力,做題的時候思路清晰,想法大膽,常常能給培訓班的同學們帶來震撼,六月末開始,宋老師找的題目難度逐漸拔高,班裡隔三岔五傳出哀嚎,溫垣卻一直表現很好,時常會被老師叫上台來,跟大家分享自己的解題思路。
江年年也不錯,經過這麼久的訓練逐漸掌握了做題的技巧,回家之後又被溫垣帶著學了很多解題的知識點,最近幾次測試成績越來越好,隱隱有和溫垣一爭高下的趨勢了。
得益於兩位大佬的功勞,經常一起自習的周青青成績也穩定了下來,連著三次測試成績都在班級中游,差不多第十名左右。
這個成績其實有點危險,周青青自己也沒把握能不能過預賽,江年年知道她的忐忑之後,立馬把自己整理的考前衝刺秘籍給她複印了一份,裡面有很多做題取巧的技巧,但平常做題來用的話思路會被帶跑,只作為應急還可以嘗試。
周青青雙手接過,對江年年千恩萬謝包了她一個月的奶茶,每天回家都要挑燈夜戰多背幾張。
她一向信奉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誰說的准現在背的東西競賽時一定用不上,用上了就是賺到了。
隨著預賽時間一天天接近,培訓班裡的氣氛也越加緊張,甚至有人放棄了中午的午休,只為能儘可能多記幾道錯題。
還有的人或許是受不了高壓的環境,又或許是集中訓練了這麼久成績依舊沒起色於是心灰意冷,在臨近預賽前,班裡相繼退出五個人。
參加和不參加競賽都是個人的選擇,有時候提前認清自己的弱勢也是一種明智。
帶隊的宋老師並沒有對這幾人的離開多說些什麼,只是提醒大家要擺平心態,盡全力之後順其自然就好,競賽並沒有大家想像得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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