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这一忙活,把心上人都整丢了。
傅钲觉得肯定是余恒远又搞鬼了。
他抓着人领口,甩手就把人抵在墙壁上,余恒远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抬脚就踢过去。
傅钲手下一松,见余恒远脱离,握着拳头就揍了过去,余恒远侧身挡开,胳膊肘也毫不客气地撞过去。
傅钲沉肘隔开,身子侧到边上,对着他腿弯就踢过去,余恒远在近身格斗上不如傅钲,当下便被踢得一踉跄,傅钲扯住他胳膊,将人摁在地上,将他双手反剪在后背,凶狠地问:“你又把阿玉带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上次在鬼镜中,余恒远出其不意带走阿玉,这事历历在目,这混蛋一肚子坏水,肯定又做了什么手脚。
余恒远心里真是日了狗,妈的,这没灵力的世界可真的太难待了,要是在鬼镜,这王八蛋坟头草都老高了吧。
“你是不是瞎,老子刚才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傅钲盯着他瞧了一阵,觉得不像撒谎,才把人放开。
余恒远把道袍下的妖物收起来,是一团像肉球一样的东西,黏糊糊的,还带着黑红色的血迹,像一块肉,搅碎了又团在一起。
两个纸人已经收了魂魄,在角落里互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到傅钲两人,又吓得惊叫不已,哭声震得头疼。
叶凝玉失踪,两人本就心烦,这下更甚。
余恒远二话不说,提着太阳能灯过来,这灯是把太阳能转化为电能,不仅炽热,阳气也足,对付这种魂魄不全的孤魂野鬼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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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哭个试试。”余恒远把灯对准她俩,手放到开光上,这模样哪还有往日的温润如玉君子端方,说是修罗刹也不为过。
两个鬼其实没什么意识,恐惧和哭是她们骨子里的本能反应,余恒远的话他们听不懂也看不懂,只是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愈加害怕,自然哭得也更大声……
傅钲拦下他,上前两步蹲在纸人面前,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阿玉失踪,他心急如焚,没那么多精力去想要怎么安慰两只爱哭鬼。
他今天沿着两人生前的路线走了一遍,感触很大。
傅家虽遵循节俭的传统,但也衣食无忧,他和秦三那些养尊处优的不一样,他扛过枪,吃过苦,知道生活的艰辛,在谷丰区走一遭,感受他们生活的不易。
十几平米破旧的房舍,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公用的,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用红笔圈出多少个招工的信息,床头的笔记本写着要努力工作的励志话语。
她们都在努力的生活。
可命运和她们开了玩笑,头颅被生生拧下,他不知道那得多疼,那一刻得多绝望啊!
傅钲什么都没说,沉沉的眼眸带着同情和安抚看着两只鬼,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两只鬼的哭声渐渐消弱,她们从傅钲身上感受到温暖的气息和金色的信仰之力,像是久旱的大地流过淙淙溪流。
上善若水,清污涤垢,刻在魂魄里的疼痛似乎都慢慢消失,恐惧被抹平,宛如初生的晨光冲破黑夜,向大地绽开名为光芒的花。
黑夜有可能卷土重来,但那又怎样?某片天空,也会盛放出丁达尔效应,光总会到来。
纸人缓缓站起来,身子也越来越轻,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耳边依稀传来女子感激的声音:“谢谢你。”
傅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余恒远。
余恒远看着他,神情有不可思议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傅钲什么都没做,却是超度了亡灵。
他身上有信仰之力,已经成长起来了。
“看,你把他们吓跑了。”余恒远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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