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阳光照在脸上,殷酥酥皱了下眉,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醒了过来。
初尝禁果便被压榨了一整晚,她这会儿浑身像被重型卡车碾过,指头缝都是酸软的。想翻个身换个睡姿,却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完全动不了。
“……”殷酥酥怔了下,视线下移,这才注意到自己腰上横着一只男人的手臂,线条分明修长有力,将她霸占在怀里。
乌黑分明的眼眸眨了两下,她心里慌慌的,有些紧张有些无措,又有点诡异的小甜蜜,目光上抬,又看向手臂的主人。
费疑舟的脸距离她仅仅几公分。他闭着眼,尚在沉睡,侧躺的缘故,半张脸都陷在她雾霾蓝色的小碎花枕头里,浓密漆黑的眼睫低垂着掩映,像两把黑色的小扇子。
往下,是他高挺的鼻骨和薄润的唇,还有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再往下,是一副白皙修长肌理分明的躯干,胸肌很紧硕,微鼓的曲线在腰腹除敛出巧克力形状的八块腹肌,再延展开两条格外流畅的人鱼线。
看起来就,很悍也很野。
脑海中莫名回忆起昨晚的许多画面,殷酥酥脸瞬间就红了,不禁拉高被子遮住整张脸。
初识时,她只以为他清矜似玉高不可攀,如今,却以“深切体验”过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费家这位如玉的君子,衣服一脱,简直彪悍狂野得像另一个人。
“……”没敢让回忆再蔓延,殷酥酥拍了
()拍脸,捏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抬开,准备下床去洗漱。
谁知,光秃的脚丫还没沾到地点面,腰身便一紧,被一股大力勾回去。
费疑舟将试图逃离的小娇娃捞回来,眼也不睁地吻了下她的脸蛋,低哑嗓音里酝着淡淡的鼻腔音,分外撩人,“去哪儿。”
“都下午了。”殷酥酥声音也是哑的,窘迫地回他,“我饿了,起来洗漱吃东西。”
闻言,费疑舟终于掀起眼皮看她,浅色的眼瞳比往日要黯许多,瞬也不移。
对视几秒,殷酥酥不解道:“为什么这样看我?”
“得到了你最珍贵的礼物,在思考要怎么给你还礼。”费疑舟莞尔,说完便倾身在她左颊落下一个吻,“起来吧。”
殷酥酥脸热得厉害,腿也软得厉害,裹着被子下了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使不上力。
费疑舟曲臂支撑太阳穴,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瞧她,见她姿势别扭,便好心地问:“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不用了,谢谢。”殷酥酥囧到无地自容,甚至连打开衣柜找睡衣都嫌臊,随手捡起他的白衬衣套身上,之后便飞快逃进洗手间,啪,门关紧。
费疑舟眼底漫着浅浅的笑意,躺了会儿,也起了床。裤装穿好后环视一圈,没见到衬衣,这才想起被她穿了去。正要去洗手间拿回自己的衣服,忽听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砰。
费疑舟脸上没什么表情,赤着上身走出卧室,去玄关处开门。
洗手间这边。
殷酥酥脑门上绑着条咸鱼箍,正往脸上涂洗面奶,听见敲门声,她下意识打开洗手间的门,探出脑袋,正好便瞧见她家金主老公光着膀子开了她公寓的门。
玄关这头。
“……你好小伙子。”
门打开,楼道里站着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阿姨,样貌姣好衣着朴素,双手大包小包,拎满各种吃的用的。
看见开门是个打赤膊的青年,身形高大,身材修长精悍,气质清凛矜贵,她明显非常惊讶,愣住了,笑笑,好几秒才迟疑又困惑地说,“我好像走错了。请问殷酥酥是住这儿吗?”
“是的。”费疑舟已经认出这位来访者的身份,颔,从容而温雅地浅笑,“阿姨您好。”
阿姨的表情很迷茫,动了动唇正要说话,便听见一道极其熟悉的女声从青年身后传来,悚然震惊道:“老妈?你怎么来了?!”!洋地交叠,边品茶,边遥望着东京都的靡靡夜色,狭长微挑的丹凤眼深邃而沉郁,但因那瞳色着实太深,深得近乎漆黑,便总令人觉得有些阴鸷,难以接近。
没一会儿,之前离去的日籍女郎去而复返。
她垂着眸迈着小碎步行至男人身侧,以日语柔声道:“社长,三小姐来了。”
费清屿闻声,面色神态皆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很随意地将茶杯放到桌上,点了下头,以日语回:“请三小姐进来。”
女郎垂应了句,之后便径直折返回大门,请到访的贵客进门。
东京的秋季昼夜温差大,今天白天最高温度还有22度,入夜后便直接跌至14度。
门外的贵客二十八。九的年纪,一头柔顺的黑长直松散地挽在脑后,肤色白皙气质娴静,那副五官自然也是出挑至极,细细的柳眉搭配深邃的双眼,细看之下与费清屿有三分近似,评一句大美人毫不为过。
费兰因直直走进来,随手将套在外面的卡其色高定羊绒大衣脱下,交给服务人员,微笑着用日语道谢。
女郎面上始终挂着标准的职业化微笑,从女子手中接过大衣,挂进客用衣帽室。
费兰因大学毕业后便进入费氏东京分部这边工作,和费清屿在公司里属于上下级关系。这次深夜到访,既是有工作上的紧急事务需要汇报,也是想顺便和费清屿商量回国的事。
她对自家二哥的这所私宅很熟悉,自顾自换好家居鞋,朝露台方向走去。
“哥。”费兰因嘴角勾起一道很浅的弧,朝贵妃椅上的背影唤道。
听见妹妹的声音,费清屿侧过头朝后看了眼,素来阴鸷微寒的眸色也在看见妹妹清丽温婉的面容后变得柔和几分。
他也笑,有些无奈地责备:“你这姑娘,平时性子看不出来犟,涉及到公事就一根筋,电话里都跟你说了明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