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英俊,年輕,他坐下半個小時,上來搭訕的人過一隻手。還有男有女。
毫無例外,被無情而冷漠地拒絕。
紙醉金迷的喧囂仿佛和沈嘉木無關,他只是安靜地坐著,沒有抽菸也沒有喝酒,身上有股莫名的頹廢勁兒,勾得人眼睛不由自主總往他這兒瞟。
又過了半小時,沈嘉木終於等到他要等的人。
馬大偉坐下前,先抱歉地解釋導師找他有事所以來晚了。
沈嘉木:「沒事。」
他已經做好在這裡等一晚上的準備。
「喝什麼?」沈嘉木問。
「啤酒。」
幾分鐘後,馬大偉面前是黑啤,沈嘉木面前是酒精度數可以把黑啤秒成渣渣的蘇格蘭威士忌。
「你找我什麼事?」
沈嘉木沒說話。端起酒杯,冰塊在酒杯里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主動和馬大偉碰了個杯。
「你隨意。」
說完,一口乾了自己杯里的高濃度酒精。
馬大偉:「……」
他是個實在人,在華國已經有三年多,頗為了解一些「感情深一口悶」的酒桌文化。不覺得沈嘉木是在挑釁,相反覺得這個看起來冷淡的華國男生很看得起自己。
馬大偉也一口乾了啤酒,抹抹嘴:「我酒量不太好,只能喝啤的,你真厲害!」
沈嘉木打個響指,服務生給兩人原樣續上。
然後又一口乾了。
馬大偉奉陪。
再續上。
再干。
如此三次。
沈嘉木酒量再好也做不到把三杯高濃度威士忌當水喝,來之前他的確是想不見棺材不掉淚地質問,你他媽真的和桑陌在一起了?你他媽到底哪裡比我好?你他媽憑什麼讓桑陌另眼相看?
但是坐在這裡,他一句話也不想問了。
「你喜歡桑陌。」
是個陳述句。
馬大偉如他自己所說,酒量確實不好。他腦袋發熱,嘿嘿傻笑一下,鸚鵡學舌似的重複:「我喜歡桑陌。」
笑意過於明顯,明顯到沈嘉木抓著吧檯邊緣的手緊了又緊,想打人。
第四杯威士忌下肚的時候,沈嘉木有了眩暈感。
「你喜歡桑陌什麼?」
「她身上有種矛盾的美,就像玫瑰不會在乎人們說它帶刺。那些刺不是為了傷害別人,而是為了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