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睁开眼,谢沉胥盯着她问。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凝觉得他的语气变温柔了,人也变得憔悴了。
“再喝点药。”
谢沉胥拿过药碗,给她喂药。
喝下几口,江凝看到他手上的冻疮,“你的手?”
她吃惊地看着。
“先把药喝完。”
他打断她思绪。
江凝听话地喝完药,还是不忘问:“你手上的冻疮是怎么回事?”
她虽发了高热,可这轿辇内一直生着炭火,暖烘烘的,何至于会长冻疮?
“被冷水泡的。”
谢沉胥将手中的碗递给采荷。
采荷机灵地给江凝递个眼神,江凝心下了然,她将身子靠着软枕坐好,拿出药膏,让他将手伸出来,用指尖沾了药膏细心给他涂抹。
生了冻疮的地方不疼,就是极其的痒,此刻刚涂上药膏更是痒得难耐,谢沉胥在极力忍着。
片刻后,他只觉好像有猫爪挠心般挠着他,低头一看,却是江凝在替他挠着,让他觉得舒适不少。
“不痒了吧?”
见他神色好转些,江凝问他。
“嗯。”
他闷声回。
江凝这才拿过纱布给他包扎上。
“还要好几日才能好。”
她叮嘱他。
“这几日你若是提笔不方便,还是不要批阅文书了罢?”
江凝劝他。
他那十指都生了冻疮,又红又肿,眼下又包了纱布,哪里还方便提起笔写字。
谢沉胥盯着眼前摞成山的文书,脸色看着颇有些为难。
“这些文书必须在这两日送回京州城。”
他开口道。
江凝盯着他们眼前的小山堆,随即双眸生出亮光道:“这样吧,我们一同看,怎么批阅你告诉我,我来写便好,我可以模仿你的笔迹。”
“试试?”
谢沉胥想了想,答应跟她一试。
批阅一天下来,江凝模仿着谢沉胥的字迹虽有些歪歪扭扭,可到底是学到了七八分精髓,也能勉强混过去。
看了一日的文书,她开始打起哈欠。
谢沉胥让她放下笔,明日再继续。
她也不想再强撑着,放了笔躺到软榻阖上双眸很快睡过去。
俩人就这么配合着批了两日,终于如期将那些文书送回京州城。
京州城皇宫。
靖桓帝正在御书房内陪着赵玉瓒打叶子牌,他身边服侍多年的老太监李贤从外面走上前来回禀道:“陛下,掌司大人已到岭南,再有几日便能回到京州。这些,是他命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文书。”
闻言,靖桓帝看了眼那些文书,又看了眼赵玉瓒,却见赵玉瓒正在琢磨着怎么出牌。
“怎么?又同你谢表哥置气了?”
靖桓帝饶有兴致问她。
“父皇,您说什么呢?!”
赵玉瓒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