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结结巴巴道。
“蠢货!还不快下山去叫太夫过来?!”
虽说方辞礼府上姬妾已有自己的子嗣,可他最是喜欢流连于女人床帏之间,若是办不了事,日后叫他还如何风流?
“是”
八斗差点摔个趔趄,急急忙忙往外奔走。
一整日方辞礼都没到后山去,他对外说自个身子不适,要歇息几日。
万钟寺里的僧人们却是极为不满,得知方辞礼身为朝廷命官,派来修缮古佛却要在万钟寺里对香客欲行不轨,他们自然是颇有微词。
消息传回方辞礼耳中,他靠在软垫上眼神染上狠光,被外头的日光一照进来,倒是骇人得很,叫八斗害怕。
他自然猜想到消息是江凝放出去的,可自个下面的伤是不是她做的,方辞礼却是摸不准,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来那样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偷溜进自个的屋子里,还留下这样毁命的伤。
日后恐怕是连女人都难再碰。
一想到这,方辞礼就狠狠攥紧茶盏,“我不出门的这些日子,派人盯紧后山古佛修缮进度,莫要出了差池!”
他厉声吩咐。
既然已经赔了夫人,便不能再折了兵。
这笔账,方辞礼还是能算得清楚。
“是!”
八斗急声应下。
丁夏宜醒来后,得知自己晕倒在江凝屋里,还差点被方辞礼玷污的事,震惊道:“母亲,我”
“放心,母亲看过了,没事。”
丁徐氏宽慰她。
“江凝,定是江凝干的!她竟算计女儿,想要女儿落入方辞礼的魔爪!”
饶是丁夏宜再如何想不通,都知道此事必定和江凝脱不了干系。
“我说当初好端端的,江老夫人怎会答应让江雪仪嫁入方家,想来也和这位江家六姑娘脱不了干系。”
丁徐氏在后宅浸润多年,这里面的门道她一眼看破。
“母亲是说,当初江姐姐是顶替江凝嫁入了方家?”
丁夏宜满脸惊愕。
丁徐氏收起沉思的神色,打断她胡思乱想的心思,“便是再如何,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不干咱们的事,以后与那江凝交涉,你小心点便是。”
丁徐氏叮嘱她。
“女儿明白。”
丁夏宜虽这么应着,心底却涌出浓浓恨意。
以往被她踩在脚底的江凝,如今竟敢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怎能叫丁夏宜不恼恨?!
不过在万钟寺里,丁夏宜没敢再去招惹她,生怕中了她的诡计,等回了京州城,她有的是机会对付!
之后的日子,方辞礼规规矩矩,江凝亦是和何婉芸达成默契,俩人恪守心里应下的事,也互不干涉。
天气渐渐回暖后,江砚柏的身子渐好,竟也能松开何婉芸的手慢慢走了,不再让她扶着。
护国公府的福瑞堂。
江老夫人瞧着柳姨娘递到面前账面上的东西,猛地拍下桌子怒问:“查了这么多日,就只查出这么点东西?!”
“老夫人,族老们交过来的便是这些,妾身没有算错。”
柳姨娘害怕得垂首回话。
“这些老东西,莫不是都藏着掖着,不肯将实数报出来?!”
江老夫人面色阴沉。
据她所知,以前江尧年在府上的时候,光是皇帝每年给的赏赐,加起来就有好几万两,还有那孟氏购置的商铺宅子,少说也有二三十处,何以到了账面上就只有十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