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說好的只過「幾天」,可季晏承這一走,卻又晾了扶夏整整大半個月。
明知道季晏承此刻人就待在安城,可扶夏將電話打過去,永遠都只是助理接聽,得到的回覆也只有公式化的幾句——
「季總在開會。」
「季總在出差。」
「季總現在很忙。」
別的一句話都沒有,但又像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在如此日復一日的消磨下,扶夏心裡防線連連失守,逐漸開始變得坐臥不安。
季宴承嘴上說著不勉強,但其實,事事都在勉強。
終於,在聯繫不到季晏承的第二十天早上,扶夏獨自一人站在西展廳正中央,盯著掛畫那面牆安靜佇立了許久。
最後閉上眼,還是叫人把這幅《水墨江南》從畫框裡裁了下來。
打包好,給肖家人送了過去。
肖讓對此事原本已經不抱希望,收到畫的時候喜出望外,立馬把電話給季晏承撥了過去。
「你怎麼辦到的?我聽說他那畫當初怎麼都不肯賣,態度挺堅決的。」
彼時季晏承正在辦公室里批文件,夾著聽筒淡淡笑了下,合上鋼筆:「沒什麼難的。」
說罷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什麼。
須臾後,才幽幽開口,一字一句道:「只不過是,了解他罷了。」
作者有話說:
季晏承:「老婆不聽話?看我精準拿捏他。(得意)」
第3章扶夏,恃寵而驕
距離肖家那晚一別整整一個月,扶夏的手機上終於響起了季晏承助理打來的電話——季晏承要見他,季家司機親自來接,車就停在樓下。
扶夏不清楚古代侍寢的嬪妃被鳳鸞春恩車接去養心殿的時候,她們心裡是不是會一樣地忐忑,但代入自己現在的境遇仔細一想,應該也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有季晏承助理帶路,「雲間」這種每年要憑消費金額來將VIp客戶分級的高檔會所,扶夏單憑刷臉肯定是進不去的。
同樣,如果不是因為有季晏承在這兒,這種煙燻繚繞又吵吵嚷嚷的地方,他自己多半也是不會來的。
推門走進包間,扶夏一抬眼就看見肖讓和祁靖川他們幾個圍坐在桌前。
季晏承身型慵懶斜靠在椅背上,單手夾著煙搭在桌沿,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將桌上原本蓋住的那張牌一翻面亮了出來。
牌面上的數字揭曉,他身旁當即響起一聲夾雜著罵聲的長嘆:「艹,敢情你這最後一張在這兒等著我呢。」
季晏承沒接對方的話,端起手邊的透明酒杯微微抿了口,這才把目光投向門邊站了許久的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