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驰眼神锐利,直视傅惊山,傅大当家淡然回视,三息后太子殿下关上房门,走到桌前坐下,星眸轻抬,语气随意:“不知大当家孤身一人,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傅惊山一袭玄红锦袍,大马金刀地岔开双长腿坐着,带着狼皮护腕的手搭在桌上,狼目凌冽,毫不客气地问萧焕驰:“你爹是谁?”
太子殿下神色一顿。
倾之,他道:“傅大当家,你可知仅凭你适才这话,孤便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甚至能要了你的脑袋!”
傅惊山神色未变。
“殿下若真心想治罪于我,又何须坐在这里听这些话。”
傅惊山极轻的笑一下,勾了唇角,语气漫不经心:“殿下心中怕是早知我会来。”
萧焕驰眼皮微动。
傅惊山说的不错,他确实料到了傅惊山会来,之前在山寨时傅惊山落在他身上那带着探究的视线,让太子殿下早已心生怀疑,此刻又听他这般说,萧焕驰神色恹恹回:“傅大当家为何这般问。”
“殿下长得很像我家老爷子收藏的那幅画像上的人。”
傅惊山坐正,身体微微前倾。
他虚眯着眼眸,声音很轻,道:“我见过萧宗帝,殿下和他……并不相像。”
萧焕驰手指微动,眼中锋芒毕露。
瞧见他的神色,傅惊山吊儿郎当一笑:“殿下不必担心,那幅画像只有我和瑾云见过,前些年老爷子去世前几日,那画早被他亲自动手烧了。”
傅惊山看萧焕驰。
“只是没想到,今日得见太子殿下,殿下容貌竟和那画像的人像了九成。”
萧焕驰敛眸,声音暗哑。
“那是前朝罪帝,孤的亲生父皇。”
傅惊山心脏剧跳!
思绪在瞬间回到第一次看到那幅画像时。
那画像上的男子极其年轻,最多不过十七八,傅惊山追问他老子这人是谁,可无论他如何死缠烂打,傅老爷子是半点口风不漏。
直到老爷子预感到自己死亡即将到来,他才把傅惊山叫到床前,告诉了傅惊山画像上那人的身份。
傅惊山知晓他家老子认识的这人身份不一般,可不曾想会是前朝罪帝!又想起白瑾云家中生的事也和这位罪帝有关,傅惊山便气打一处来。
傅大当家挎着一张脸,抱手站在他老子床前,语气不岔:“老头子,这罪帝多少有点不吉祥,你还是早点和他断关系,免得你下去了还被他的霉运影响。”
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从病床上惊坐起,手指着傅惊山一个劲哆嗦,吹胡子瞪眼的骂:“你这逆子瞎说什么!萧晟他断不是那样的人!你老子我同他认识数十载,他做皇子时待人谦和,做皇帝后一片仁心为着百姓,又如何会是现在这狗皇帝所说那样不仁不义!”
嚯!
他爹对现在这个继任的萧宗帝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傅惊山瞧着老爷子激动得红的脸,忙上前一步扶着他,给他爹顺胸口,说:“您老消消气,身子骨本就不好,我可不想把你气死了。”
“……”
傅老爷子掐他。
傅惊山哎呦一声,扭曲着脸叫:“爹你手劲不小啊!疼疼疼!!!”
傅老爷子瞪着他。
“狗崽子你给老子听好了,好好记着萧晟大皇子的这张脸,若是以后见了与他极其相似的容貌,你可要仔细将这人的消息打探清楚。”
“???”
傅惊山揉被掐的地方,不解:“问那作甚?老头子你怀疑这罪,”被老爷子眼一横,傅惊山赶忙换了话:“萧明帝有孩子在外边?”
傅老爷子点头。
“可不是有传言,萧明帝唯一的儿子早在三岁时就因染了时寒不幸夭折了?”
傅惊山说完,眼睛咻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