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百:“有。”
萧焕驰冷呵,眼中神色寒冷冻人:“你且将这事一字不漏的如实说来。”
杨百颤声:“小民遵命。”
随后杨百便将余富如何在城门处对谢今安出言不逊的事说与在场众人,杨百话完后,萧焕驰看向呆立站着的余知府,语气似笑非笑:“余大人,你可听到了?”
余知府:“……”
这时京武卫统领也带着三位百姓回来,那三位百姓也佐证了杨百的话,顺便还将余富以前做的那些肮脏事也上禀给了萧焕驰。
脸色本就青白交错的余知府:“……”
他目光灼灼看向余富,怒气环绕周身,他暗声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余富哪敢承认,连滚带爬的躲到他娘身后,哆哆嗦嗦的让她娘保他,余夫人美目泪水涟涟:“太子殿下,富儿就是一时迷了心窍,您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饶恕他这次吧。”
还是个孩子?!谢今安简直震惊,他看向躲在余夫人身后,年纪怎么也在二十四五的余富,蚌壳住了。
恰巧去余府带人的京武卫回来,那车夫和小厮来的路上就一直惶惶不安,此时见自己主子正跪地上哭泣求饶,又听到余夫人的话,一抬眼谢今安正笑看着自己,车夫和小厮当即腿一软坐地上去了。
见此情形,余大人只觉得耳鸣眼花,他后退几步撑住桌子,谢今安忙让赤霄去叫大夫,他是想教训余富,可没想把余知府弄出个好歹来。
“微臣无事。”
余知府出声阻止了赤霄,他长叹一声,随后双膝下跪,膝盖和地面碰撞出声响,余知府摘下头上的官帽,额头磕地,寒声说:“臣余兆麟教子无方,愧对圣上天恩,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余大人,可还记得适才说过的话?”
萧焕驰眉头上挑,不急不缓的问。
余知府沉默几息,叹言:“臣……记得。”
萧焕驰起身,走至余知府面前,俯身将人他的官帽拿起,随即又将余知府扶起来,太子殿下朗声笑言:“余大人一心为百姓,孤岂会责罚于你,还望大人莫要多心。”
余兆麟心生感触,侧眸看到躲在余夫人身后余富,忽又怒火中烧,都说慈母多败儿,是他平日里对余富管教的少了,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般。
可他也无奈,余夫人是他原配死后,家中给他找的继妻,他原是不同意的,可后来禁不住家中长辈的以死威逼只能应允。
余富是余夫人同他成亲时一并带过来的人,是余夫人原夫的孩子,余夫人将余富的事瞒得滴水不漏,连余家其他人都不知晓,直到成婚第二日她才小心翼翼将余富的存在告诉了余知府。
余知府回想起往事只觉唏嘘,他抬眸看向余夫人,叹道:“富儿做的这些事,这些年你可都知晓?”
余夫人不敢同他对视。
余知府气得垂在身侧的手颤抖不已,余富虽不是他亲生,但这些年他也是将余富当做自己的亲儿对待,可如今却现在自己面前乖顺听话的孩子,背地里是仗势欺人的纨绔。
他哑声质问余夫人:“我平日里是如何同你说,莫要溺爱富儿,要多教他诗书礼仪,切勿仗着自己是知府公子,就欺压百姓!”
余兆麟公务繁忙,他又是个爱民的好官,一日里大部分的功夫都在衙门中,鲜少回余府,余富的教养便全由余夫人。
余富呜呜咽咽的哭。
余大人冷眼看他,转身向萧焕驰行大礼,而后又转向谢今安,低声说:“此事是犬子无礼冲撞了谢相,他该当如何皆由殿下与谢相做主。”
余富:“!!!”
余富不敢躲在他娘身后哭了,连滚带爬的过来,哀嚎:“爹,富儿错了,您求求太子殿下,饶富儿这一次吧!富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富儿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余知府错开眼。
萧焕驰好整以暇的看着余富,说:“既如此,便打上一百棍,谢相以为如何?”
余富:“……”
余知府和余夫人:“……”
谢今安瞥见余知府微微颤抖的身躯,无言叹息一声,视线落到余富身上,道:“一百棍责罚太重了。”
“嗯?”
萧焕驰挑眉,尾音上挑。
谢今安道:“改为三十棍吧,只是余富,本相今日饶恕你是望你当真能如你说的话一般,待伤好后你便亲自去向那些曾被你欺压的百姓乞求原谅,知晓了吗?”
余富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小民遵命!小民定会重新做人!”
“这法子倒是妙,”萧焕驰笑:“便依谢相所言。”
余知府:“微臣谢太子殿下和谢相。”
随即便有人来将余富带下去,其余人也逐一退下,厅堂里又只剩萧谢二人。
太子殿下看正吃白梨糕的谢今安,微微挑眉笑言:“谢相适才为何帮余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