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说着便将萧宗帝把户部分给大皇子的事告诉了众人,谢今安闻言挑眉:“这太子殿下管得好好的,为何要给大皇子。”
林知许摇头。
“此事谁也不知,不过皇上倒也给太子殿下留了个刑部。”
谢今安:“刑部?这刑部除了审犯人用,还能作甚?再者这京都的绝大多数犯人皆是关押在大理寺和诏狱,这刑部于太子来说便如同鸡肋。”
明怀:“户部掌管户籍财经,俸禄,粮草,军饷这些皆要经过户部尚书之手,如今户部在大皇子手中,皇上此举是要一点点蚕食空太子殿下手中的权力啊。”
林知许叹气。
他道:“这事我等也劝过皇上,可皇上一意孤行,再者太子殿下也无意见,我们便也只能作罢。”
“太子同意了?”
谢今安说着,转眸去看赤霄。
赤霄:“谢相和几位大人尽可放心,这些事我们主子都有应对的法子。”
听到赤霄这般说,谢今安也算是安了心,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萧宗帝如此行径,萧焕驰这厮肯定是准备了后手的,只怕这日后倒霉的只会是大皇子了。
这时,明湘从拱门处进来,说前院也备好了膳食,众人也正巧有些许饿意,便止了话题,到前院去用膳,膳食用过后,林知许几人相继离开,赤霄是最后一个走的,被谢怂怂又一顿敲打,在赤霄再三保证不会同萧焕驰说自己回来下,谢怂怂才放了赤霄回去。
星挂夜幕,东宫书房里。
赤霄刷刷在纸上将谢怂怂回来的事写完,随后抬头,一脸悲壮。
“主子,您一定要记得,属下是写给您的,不是说给您的!”
萧焕驰:“……”
萧焕驰挥手让赤霄赶紧滚。
赤霄赶紧滚,到门边时手扒着门框,情真意切地喊:“主子,您可一定要记得啊!”
萧焕驰眼神飞向他。
赤霄松手,还不忘把书房门给太子殿下关上,赤霄溜达到小厨房,从厨娘那里顺了个夜食的鸭腿,在厨娘手中的擀面杖要打到他时,窜出了厨房。
随即赤霄飞上东宫前院里的树上,在星夜下美滋滋地盘腿坐在树上啃鸭腿,边啃边心道,他可没用嘴说,他是写的!
“领,您在吃什么?”
上方的枝丫上忽然倒掉下个黑衣暗卫。
赤霄:“……”
赤霄被鸭腿肉噎住了。
下一刻,这暗卫就跳下树,准确点来说被赤霄拽下树,啪叽一声别提有多疼,周围隐在暗处的其他暗卫,纷纷对地上趴着的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书房里。
萧焕驰垂着眸子,视线久久未从赤霄落字的纸上移开,谢小骗子回来了,却不想见他,太子殿下无奈又莫名生气,可他能如何,他只能惯着。
太子殿下将纸折好,收进密匣里,也等了这么些时日,不急这几日。
相府中。
躺在床上的谢怂怂仰躺着,视线落到床顶,须臾又转到床内侧,那只放在自己脑袋旁的布狸奴上。
布狸猫奴被谢怂怂放到胸口上坐着,谢怂怂和它对视,谢怂怂戳他,布狸奴歪了下却没倒,谢怂怂小声嘟哝萧焕驰这厮简直太会折磨人了,没回到京都时,他夜里也没这么想,怎么回了京都,一闭眼满脑子就是萧焕驰的身影了。
而太子殿下自然是不知谢怂怂此时满脑袋都是他的,从书房出来后,他正要去歇息,便被匆匆赶来的宁大海叫去了福宁殿,等听完萧宗帝唠叨,东向的天色也变得熹微,萧焕驰止住回东宫的步伐,转身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的龙案上,堆着未处理的奏折,说是监国,倒不如就是处理下朝臣们递上来的琐事,萧焕驰看得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奏折便消了一大半下去。
一旁的宁大海看得眼皮直跳,刚想开口,便见太子殿下合上奏折,侧头抬眸望向自己:“宁公公,你说这些朝臣是不是过于闲了,奏折里竟写些无病呻吟的琐事。”
宁大海:“……”
宁大海根本不敢答话。
不过太子殿下也没指望他能接,嘴上说着,又重新打开了下一本奏折,几息后,太子殿下眉峰一挑,鼻腔里哼出了笑。
宁大海眼皮一跳,直觉告诉他不好。
果不其然,太子殿下将奏折往龙案上一丢,眼眸半阖:“去叫户部尚书进宫来。”
宁大海:“……是。”
而得到太子殿下传见的户部尚书,也是当即就找上了大皇子,看得宁大海都直想骂他蠢货,到了勤政殿,萧焕驰看到二人,眼神睨着户部尚书,轻笑:“罗大人,孤只叫了你一人来,你这是何意?”
萧云朗:“罗尚书是吾的人,吾自然要来看看。”
“大哥所言甚是,”太子殿下微扬唇角,话语里却不见笑意:“不过,我等皆是父皇的臣民,大哥这话日后还是莫要说了,免得旁人说你不敬父皇。”
萧云朗:“……”
你和我到底是谁不敬父皇啊!
萧焕驰说完,视线又转向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不敢同他对视,瑟缩着脖子垂下了脑袋,下一息,一本奏折砸在了他的脚前。
“罗大人,送往边境的粮草为何迟迟未动,你告诉孤你还要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