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驰笑眯眯。
郝庞顿住。
萧焕驰眉峰一挑,凛冽眸光在眼底浮现:“白二当家,除了这个木盒,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白瑾云闻言面色一变。
白家一事早已过去数年,更何况当时知晓这事的人都尽数被郝庞杀死,他和傅惊山查了这么多年,现就连当时参与了这件事的那些凶手,也被郝庞一一处理,现在除了他这个白家唯一的人,怕是没人再知晓当时的事。
郝庞看他的神色,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下一瞬,有衙役进来,同萧焕驰道:“太子殿下,府外有人求见。”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求见?
众人皆疑惑。
萧焕驰冷然道:“让他进来。”
片刻,一个全身包裹在麻衣里,佝偻着身子的人跪到了堂上,他俯身磕头,声音沙哑刺耳:“小民见过太子殿下。”
萧焕驰:“你何故要在此时来见孤?”
“白家之事。”
那人说着揭开了脸上蒙着的纱布。
嚯!
正聚精会神注视着一切的谢怂怂心脏砰跳!这人的脸简直令人惨不忍睹。
那人低头,说:“小民的脸是因走水所致,惊扰了殿下和诸位贵人,还请殿下饶恕。”
萧焕驰:“无妨,你方才说白家之事,你可是知晓内情?”
“是,小民正是当年奉知府大人之命前去白家将其灭门的人之一。”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白瑾云惊得上前一步,哑声说:“这这怎么可能,我查过,你们应该都被郝庞烧死了啊?!”
“是,白少爷,郝知府确实是想烧死我们,可惜小人命好,侥幸活了下来,这些年苟延残喘,躲在暗处,当日白家的事夜夜折磨着小人,如今太子殿下南巡至此,小人能将当日之事诉与太子殿下,还白少爷家人安宁,也算勉强赎罪。”
“赎罪?”
白瑾云眼中恨意弥漫。
“我爹娘,我白府上下数百人的命岂是你能赔的!”
萧焕驰道:“将你知晓的事,尽数说来。”
“是。”
一炷香后,那人缓缓道出最后一句话:“……太子殿下,事情就是这样,还望殿下还白家一个清白。”
话落,那人嘴角流下一抹黑血,人歪倒在地,不等萧焕驰下令,赤霄几步上前,食中二指并拢探向那人鼻间和颈侧,几息后,赤霄起身,摇摇头。
“这人恐怕来时便服了毒药,”萧焕驰起身,道:“再者即使不服,他也知晓他做的事难逃一死,虽是受了郝庞的指使,但到底是大罪,等着他的不是斩便是凌迟,索性自己喝了药,得一个全尸。”
萧焕驰的视线又转到郝庞身上,冷声说:“将郝大人关押送上京交给父皇处置,此事缘由孤自会写信向父皇禀明,不需劳烦旁人。”
正打算写信向萧宗帝告状的大皇子三皇子:“……”
被萧焕驰冷冰冰的视线一盯,二人不自然的别开脑袋。
太子殿下眼眸轻眯,抬脚出了府衙。
众人随其身后。
三日后,红日余晖映着山林,正在多打劫山寨里的萧焕驰收到了萧宗帝的信。
信里自然是震怒,随后又是问萧焕驰为何不将那木盒一并送上京都,萧焕驰看完将信递给身后的赤霄,语气随意:“拿去烧了。”
“是。”
赤霄又道:“殿下,还有两封大皇子和三皇子写的信也要一并烧了吗?”
萧焕驰轻瞥他。
“属下明白了。”
赤霄离开。
萧焕驰眺望着远处山林,对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做法并不意外,他根本就不指望那两人会乖乖听话。
好在他安排了人在路上拦截那两人的信,萧焕驰不用看就知道他俩信里说的什么,可那又怎样,信到不了萧宗帝手里,写得再如何天花乱坠,也没什么用。
“太子殿下,二当家的请您过去用膳。”瘦麻杆站在远处,低着头说。
“嗯。”
萧焕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