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嘴里都分泌出口水。
关掉火。
将油盐饭盛进碗里,端到张涛面前。
张涛一闻香气,便道:“很像我娘做的。”
张涛迫不及待,拿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米粒焦黄,咬下去的时候酥脆感清晰。
饭芯却是软的,细嚼两下,唇齿间皆是饱满的米香。
有淡淡的盐味加持,米饭的甜也衬了出来,越吃越好吃。
陈情看张涛单纯吃油盐饭太干巴,便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奶茶,打开,送到张涛手边。
“这是什么?”
张涛疑惑问。
“奶茶。”
“奶茶?”
张涛拿起奶茶,喝了一口,香甜丝滑,奶味十足。
不由赞道:“真好喝。”
陈情也开了一瓶,坐在张涛对面,仰头喝下一半。
张涛看着,好奇问,“你们都喝这个吗?”
陈情点头,道:“对,这个也叫肥宅水,大家都很喜欢,尤其是冰的,任何时候来一口,透心凉,心飞扬。”
“心里是挺凉的。”
张涛学着陈情模样,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半瓶。
眼睛微眯,笑得十分开心。
“我还从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奶茶。”
“你喜欢,我还有一箱,都送给你……”
说到这里,陈情顿住了。
张涛却笑脸盈盈道:“行!那你欠我一箱奶茶,陈伢子。”
陈伢子……
他在长华村的称呼。
陈情看着张涛的笑容,不知不觉,笑意也爬上自己嘴角。
此时的两个人,好像没有时空隔阂,亲昵如真兄弟。
张涛吃完饭,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五点半,天边亮起一抹淡蓝色的光,隔着窗,还能看到未西沉的月亮。
张涛放下勺子,道:“陈伢子,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陈情一怔,点点头,却不知道张涛说得回去,要怎么回去。他不免有些好奇,眼睛静静盯着张涛。
张涛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枚银元,放在桌子上,“饭钱。”
银元暗沉沉的,一看就有些年头。
“不用,我请你吃!”
陈情的爷爷也当过兵,上过战场打过战。
他自幼佩服军人,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他感到很满足。
张涛仍旧在笑,忽然眼神一定,看向陈情身后,喊了句:“娘。”
“婶娘?”
陈情连忙回头。
除了一堆杂物摆在收银台,什么都没有。
等他再回过头时,张涛不见了。
只剩下那枚银元和空掉的饭碗,证明他来过。
···
···
1943年,10月。
长华战役战场。
“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