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心觉不妙,果然,下一瞬,他被沈鹊点了穴位,动弹不得。
……
“夫人……这会不会有些太刺激了。”
沈鹊吊儿郎当的盘着腿,一手拿着烟斗,一手落在君慈的腿上。
若有若无的捏着。
“西边小国进贡的一味毒,叫什么来着?”
“嘶,不重要,据说中了这毒会短暂失明一会。”
“怎么样,能看见吗?”
沈鹊笑的顽劣,有种报复回来的爽快感。
君慈难得的沉默了。
这毒何止是会让人短暂失明这么简单,辛辣弥漫在他眼眶中,眼睛周围如今红的恐怖,像是被抹了口脂一般。
身体是很诚实的,豆大的泪珠一滴又一滴的顺着脸颊淌下来。
别说,他这张脸上露出如此神情,倒是有种礼崩乐坏的禁忌感。
反正,沈鹊在庙里见到的菩萨像,没有过这般流泪的。想到这,沈鹊心里悄悄说了声罪过,然后移开了眼。
她的手从青年的膝盖,缓缓向上移动着。
……
沈鹊的手在他腿根停了下来,力道极重的掐了掐。
她细细观察着君慈的表情,见对方除了中毒的难受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莫非这残废是真的。
沈鹊怎么那么不信呢?
没意思。
沈鹊果断的收回了手,还嫌弃的拿帕子擦了擦。
“夫人,怎么不继续了?”君慈嘴角勾起一道很浅的轻笑。
美人落泪,当真是惹人垂怜。
沈鹊感叹着,但内心毫无波澜。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方才的动作的?
“我是残废,又不是傻子。”君慈补充道。
沈鹊不做声了,懒得搭理。
过了会儿,她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头道:“以后不许叫我夫人。”
“再叫就杀了你。”沈鹊凉声威胁道。
君慈自幼与毒物为伍,身体的调节能力极强,这还没多久,身上的毒就已消散大半。
他艰难的睁开眼,眼睫上还残存着一丝水光。
君慈看着沈鹊,满眼认真,缓缓吐字:
“不信。”
沈鹊:……爱信不信。
算了,懒得和他废话。
“狗皮膏药。”沈鹊啐骂道。
—
沈鹊还真见到了那苏家女。
沈鹊离她几步远,静静瞧着,女子站在小亭里,与几家贵女不知在聊些什么,都笑得开心。
苏玉背影婀娜,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
她回过头,与沈鹊对上目光,回以一个柔软的微笑。
沈鹊看清了她的脸。
只见这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眸如秋水横波。
到底是水乡姑娘,山水养人啊。
苏玉要比寻常的江南女子多了丝坚韧,不似风中浮萍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