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那只是夢。」謝折輕聲道,「我向你保證,有我在,你的噩夢便不會當真發生。」
掌心當中的濕潤突然變得濃烈起來,謝折甚至能感受到有水珠順著他掌心的紋路緩緩淌了下去,然後在他掌心偏下的位置,濕成一片。
「所以,我不會死,離月宗的大家也不會死是嗎?」虞枝的聲音有些低,她有些顫抖的手死死攥住了謝折的衣袖。
謝折沉默地看著虞枝。
被他手掌覆住雙眼的人似乎在長久地得不到答案後,變得有些慌亂,原本攥著自己衣袖的那雙手,也有些無措地亂抓著,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謝折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是,你不會有事,你在意的人也絕不會有事。我與你保證。」
虞枝緊繃的身體鬆弛了兩分,她低低抽噎兩聲,才開口有些不自在道,「謝折,你向我保證什麼,我只是做了噩夢有些害怕。」
謝折沒有說話,他也沒有收回自己遮住虞枝雙眼的手。
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裡,印出了虞枝的身影,謝折緩緩靠近,兩人呼吸一瞬間撞在一起。
「謝折?」虞枝有些茫然道。
蓋住她眼睛的手鬆開了,虞枝的視線猝不及防地與謝折撞上,她有些尷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我……」
謝折抬手,在虞枝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多大了,還因為噩夢哭鼻子。」
虞枝抬手捂住了被謝折敲過的地方,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人,「那你不是還跟著我一起胡說八道。」
這件事兒,被兩個人默契地揭過。
一個沒有問,為什麼好端端地,會對著自己說出自己不會死,離月宗的人不會死這樣的話。
另一個也沒有追問,為什麼對方那樣篤定地保證,保證得好像十分篤定,虞枝擔憂的事情,只有他能做到一樣。
天色漸晚,何滿慈過來尋他們。
大殿裡的吃食已經準備好了,該上去了。
離月宗大殿,並不是很富麗堂皇,深色的木桌很長,上方擺著各色菜餚。
明遠坐在上,右手邊空著四個位置,那是留給他四個徒弟的。
虞枝他們到了大殿不久,離月宗眾人便開始66續續地落座。
祝知禮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虞枝同謝折的中間。
他側過頭看向虞枝,眉心微蹙,「怎麼眼睛紅紅的?」
虞枝吸了吸鼻子又搖了搖頭,「下午在搖椅上囫圇睡了一覺,可能睡得不大好,所以眼底有些紅。」
祝知禮抬手試了試虞枝額頭的溫度,「還好沒有著涼,下次若是睏倦了,就去床上睡,莫要……」
祝知禮的話沒說完,衣袖便被謝折打翻的酒水沾濕了。
他轉眸看向謝折,謝折臉上帶著懶散的笑意,手中還握著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