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謝折叫那飛鉤命中,那麼他們就跑不掉了!
虞枝覺得自己的裡衣在那飛鉤朝著他們飛來時瞬間被冷汗浸濕了。
電光石火間,虞枝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不能叫謝折被飛鉤命中!
察覺到身邊的人有了動作,謝折眉頭微蹙,「虞枝,別亂動。」
可是被他提著腰的人卻是突然掙脫開了。
「虞枝!」
下一秒,謝折背上一重。
虞枝已經從被提著,變成了趴在謝折的背上。
好在這變故並沒有影響什麼,那兩個人並沒有追過來。
「師父的院子就在前面,落下去就能看到那口井。」虞枝趴在謝折背上,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
謝折聞言並不耽擱,朝著虞枝所指的方向而去。
他內傷並未好全,倘若一直消耗下去,只會叫那兩人追上。
好在那兩人直到最後沒有追上來。
在謝折跳進水井時,他察覺到虞枝從懷裡掏出符咒貼在了兩人身上。
在他們接觸到井水的瞬間,井水向兩邊退開。
等到他們完全落進了井裡,井水看起來又沒有什麼不對的了。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謝折他們剛落地不久,崔九娘和那個男人便也追了上來。
院子裡空空如也。
崔九娘抬腳便要往屋子裡去,男人抬手攔住了她,「這兒是明遠的院子,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師兄!」崔九娘轉頭看向男人,原本要說的話在觸及男人陰騭的視線後又咽了回去,她半垂下頭,有些不死心道,「可那兩個人見到了我們的樣子。」
男人冷哼了一聲,「重要的事鎮山骨。就算他們見過我們的臉又如何,光憑剛剛那幾眼能知道我們所屬宗門?」
「崔九娘,我們回頭,只要找到鎮山骨,就沒什麼大事兒。」
崔九娘這才有些不情願地從懷裡摸出一個銅製的羅盤,那羅盤看著已經有些年頭了,黃銅的外殼上附著青綠。
「上山前,羅盤顯示鎮山骨存放在山腰處,我們只要回頭,應當不難……」崔九娘的聲音皺止,再抬頭上,臉上染了一絲驚詫,就連聲音也隱隱有些扭曲,「師兄,這鎮山骨消失了。」
……
井底。
謝折終於踩在了地上。
這水井底部,鋪著青石磚。
許是因為方才虞枝拿出來的符咒,在通過那片水時,他們身上並沒有被打濕。
謝折微微後仰,將趴在自己背上的人放了下來,而他自己則是抬頭看向上方。
從謝折的視角里,能夠看到井水輕輕晃動著。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井底的一片,上方的井水被一層膜一樣的東西擋住了,只有零星的水珠會落下來,砸在臉上時,帶著冰涼。
「這水下的秘道倒是驚喜。」謝折道,聲音平淡,也不知是夸是損。
只是虞枝現在,絲毫沒有與他說這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