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內心可不這麼沉默。
方才那一眼,虞枝是看清了謝折腦袋上的數字的。
已經三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個兒的眼淚管了用。
不過今天看起來,這位未來的大魔王,現在還是個能被人看透的少年。
虞枝眉尾微微挑起,心中滿是自得。
她與謝折相處不過短短几日,這好感上漲的度,稱得上很快了。
細細算下來,虞枝還沒有遇到哪個人的好感從負數開始上漲,兩三天就漲到三十的。
這般想著,虞枝下意識回頭又看了一眼謝折。
也許,這就是自己回家的關鍵在謝折身上的原因。謝折與她之間,一定有些什麼是不同的。
至於不同在哪兒,虞枝可沒有興去探究。
只要好感在上漲就行了,管他為什麼會漲這麼快,或是自己和謝折之間有什麼淵源呢。
更何況,就算有那麼點兒淵源,也不是現在的虞枝和謝折。
既然與她無關,那麼虞枝絕不會去探究半分。
虞枝想著什麼,謝折並不知道。
只是方才那一眼,看得謝折心中的無措更加重了些。
從前未曾出事時,謝折頑劣,也不是沒有惹得旁人哭泣。
可那些眼淚,似遠不如虞枝的眼淚這般讓謝折無措茫然。方才看著虞枝哭,謝折幾乎要按捺不住伸手去替她擦淚。
這樣的心緒讓謝折有些煩躁,也有些尋摸不到緣由。
他確信,自己是從未來過離月宗,也不曾見過這位沒什麼修為的脆弱人類的。
可為什麼,這樣一個與他沒什麼糾葛的人類,卻讓他幾次三番湧起熟悉的念頭呢。
謝折想不明白,甚至腦袋也隱隱有些作痛。
沉默間,兩人已經回到了離月宗內。
虞枝原本已經走到了房門前,突然又停了腳步,三兩步跑到了謝折的身前。
她仰起頭,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頸,「將雪兔給我吧,我給它治傷。」
謝折盯著虞枝,好半晌,才輕道了一聲好。
虞枝從謝折手中接過了那隻受傷的小雪兔。
這隻小雪兔很溫順,在虞枝掌心當中趴穩妥後,還伸出了舌頭,輕輕舔了舔虞枝的指尖。
虞枝的動作一頓,原本說的救治,她只是想做戲給謝折看。
只是現在,她的心倒是軟了兩分。
畢竟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動物,那般乖巧地趴在你的掌心當中,怎麼叫人不歡喜呢。
虞枝伸手,輕輕揉了揉小雪兔的腦袋,聲音也變得輕柔,「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
虞枝垂著頭小心翼翼地替小雪兔包紮著傷口。
有兩綹頭髮從她臉側滑落,隱隱約約有些遮擋虞枝的視線,「阿折,替我把頭髮綰上去。」
虞枝頭都沒抬,極為順口道。
只是說完,虞枝手上的動作才微微一頓。
阿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