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識微只開了個小縫,側著身擠出去了,沒讓外面的風再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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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宋的頭髮獲得了隊友的一致好評,胖子非常喜歡撥弄他顫顫巍巍的呆毛,自己能給自己逗樂了玩一天。
而由於上次緊急任務下基地的失責,他們又得到了除任務獎勵額外的補償,足夠他們足不出戶一段時間。
阮宋後來又去找過林飛幾回,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甚至沒再遇到白衣男人。
他不死心,過了幾天又打算去看看。
阮宋心裡裝著事,跟著小隊吃完午飯回房間,扶著門假意道:「我要睡覺了,我很困,不要來打擾我。」
「等等。」
應越一腳把門卡住,抵得阮宋後退了些。
他伸手摸摸阮宋的額頭,沒有感覺到不正常的溫度,還是不放心:「要不要再去做個檢查?」
「啊?」阮宋不明所以。
胖子擠上來,也一臉擔憂:「是啊阮宋,去做個檢查吧,你最近怎麼一直魂不守舍的,心思這麼重,還是被嚇到了嗎?」
阮宋心裡一暖,小聲說:「沒有,就是有點困了。」
「還是去看看吧。」尹浩說。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阮宋把他們往外推:「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們別來打擾我。」
說著假意打了個哈欠。
應越皺眉看著關上的門,若有所思。
阮宋靠著門聽外面的動靜,直到聽見幾聲關門聲,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擰開門把手出去。
基地大門口的門衛阿叔已經認得他了,阮宋給自己打造了一個被隊員排擠只能孤身出來狩獵晶核的形象,惹得每次出去時那門衛都用痛心的眼神看他。
阮宋心虛地放下筆,朝鐵皮房直奔而去。
鐵皮房離這裡實在遠,加快腳步都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阮宋一路做賊似的摸進去,少年林飛就在鐵皮屋裡靜靜坐著,見他進來眼睛都亮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鏈子長度只夠他站直了往前走上兩步,他像被拴住的小狗,眼巴巴看著阮宋靠近。
阮宋來看過他很多次了,少年一次比一次黏糊。
他從懷裡摸出在食堂順的點心,一路在懷裡放著還是溫的。
少年一直被注射維持生存的藥劑,對五穀雜糧做的點心只能小小嘗上幾口味兒,因此每次都如獲至寶,捧在手心珍惜地舔舔。
阮宋前幾次來,要麼沒趕上白衣人到的時間,要麼白衣人已經來過,沒有再打過照面。
此時也比較放鬆地席地而坐,看著少年小口小口地舔著點心上的糖霜。
「他來過了嗎?」阮宋照例問。
林飛一頓,低聲說:「昨天來過。」
又恰好錯過了,那人鮮少會連續兩天來,今天想必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