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衫应玄面色阴沉,如同一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一般。
北条道雪又看了看坐在位的石田守则,心中深深叹气,刚要开口,就听到炸雷声响起。
“先前不让我出战,折了信玄公,这又不让我挂帅死了织田信长,接下来是不是要仅剩的德川家康也派上去?”
石田守则望着暴怒的上衫应玄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没有接话,而是大声呵斥:
“胡闹什么!你连老师都不尊重了吗?”
上衫应玄额头青筋暴起,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瞪着石田守则。
“老师,我最后再称你一声老师,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立功!”
一时间鸦雀无声,整个会议室内气氛好像死掉一样。
轰隆————
雷声锯开天空,传入室内,一场大雨说到就到。
哗——————
天色十分阴沉,北条道雪甚至都看不清眼前对坐的二人。
但他看的比谁都清楚,接下来将要生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上称也就二两,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
一些脏事只要不公开,私底下处理一下就好了。
倘若一经公开,事情就变得不那么好处理起来。
而上衫应玄偏偏当着全体立本人的面问石田守则这一句话。
会议室就算有着不翻旧账的惯例,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咔——————
一道闪电而过,刹那间仿佛白昼,北条道雪也借机得以看清他亲爱的老师石田守则的面庞。
此时的石田守则眼泛绿光,十分怨毒地盯着上衫应玄,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北条道雪大惊失色,连忙用火引燃起烛台。
火光跃起,周围的黑暗渐渐驱散。
再看石田守则时,仍然是那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并无半点厉鬼模样。
可北条道雪深知这才是隐藏在皮囊之下的真面目!
“唉!”石田守则摇头叹息,拿起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竹简语重心长道:
“这竹子经历了多么难的路才变成竹简,可不能轻易折断啊!”
上衫应玄没有反应。
很多时候没有回应也是一种回应。
石田守则知道无法回头,索性继续道:
“我已经快入土了,有什么名利好贪图的?”
“你既然这么怀疑我,我实在是没有话说你。”
“也罢,这次就由你来领兵,胜利之后,你我再无师生之情!”
上衫应玄还是没有反应。
北条道雪已经被惊得不知几回。
作为一个政治天才,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他明白,是时候站队了。
望了望上衫应玄,又望了望石田守则。
从情感上他支持上衫应玄,因为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因为石田守则乱搞搞出来的。
但是从理性现实利益的角度来说,他更支持石田守则。
绝大部分社会资源并没有把握在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手中,而是掌握在一些中年人老年人手中。
上衫应玄的人脉、资历比起石田守则来说简直是萤火虫之光亮与明月的区别。
支持石田守则对以后的展更加有利。
良心、良知在这一刻彻底泯灭。
不过谁在乎呢?
对于北条道雪这种政治家来说,这甚至已经成为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