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们肯定不敢反驳我,我说什么你们都觉得好”
祝英台已经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了,哭丧着脸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走廊栏杆上。
“走出第一步真的有这么难吗”
看着听都没听完就跑出去的徐之敬,祝英台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马文才。
同样的“荒唐之言”,她对马文才说的更加无稽、更加异想天开,甚至纯粹是口炮和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话,但马文才全都认真的听了。
不但听了,还和她说,虽然他现在实力很弱,但他们可以试着从最小的地方做起,先尝试看看,能做起小的,再来做大的。
“他还说等他十年呢”
祝英台仰天叹了口气
“所以说,无论在哪个时候都一样,找好老板比找好老板还要难嘛”
她好像也只有依靠马文才这条路可以走了。
越是接触的多了,越能明白找一个有胆识又有决断的合伙人有多么重要,这时代大部分人能听完她说的话都算是“开明”的了。
要有多叛逆、多大的胆量,才会觉得她的天方夜谭可以一试啊
傅岐见祝英台这般沮丧,也有些不安,伸手拔出大黑口中的小球,不自在地道“其实我觉得你说的那个神医门不错,真的”
祝英台惊喜地抬起头。
“但是吧,就跟你说的一样,东海徐氏不牵头,这神医门立不起来。其他医者没这样的身份,也没这样的声望,赚钱倒是其次,这世上要立规矩的事情,总是没那么容易的。”
傅岐是典型的士族子弟,想的也比祝英台多。
他见祝英台眼睛越睁越大,表情也越不安“你别觉得我是随口安慰你,我是真的这么觉得。而且你还小呢,就算有心做点什么,也得等大点再说,不是说你有后福吗等你有权有势有钱了,再和徐之敬谈肯定比你空口白牙要有说服力。”
看着祝英台泫然若泣的样子,傅岐倒退了一步。
“喂,我好心和你说话,你怎么还哭了赶,赶紧擦擦,等下护犊子的马文才回来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呜呜呜,傅岐,你真好”
“喂喂喂,别靠过来别拿我衣服擦眼泪你幼稚不幼稚啊喂我喊马文才了啊我真喊了啊啊啊啊”
另一边,将马文才喊出去的梁山伯找了一处陈庆之看不到的地方,悄然站定。
在大部分时候,马文才对梁山伯都还算客气,所以即使见他有些鬼鬼祟祟,也只是有些疑惑地环顾了下四周,莫名其妙地问
“梁山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干嘛”
“我在想刚刚先生为祝英台卜的卦,什么必有后福,有些太含糊其辞了。”
梁山伯缓缓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马兄刚刚一直盯着铜钱”
他紧紧盯着马文才。
“马兄看见了几爻”
“你怎么对祝英台这么关心”
马文才蹙眉,探究地眼神往梁山伯身上扫去。
“我并非对祝兄有攀附之意,只是对那卦象有些耿耿于怀,毕竟同窗一场,万一有些不好的事情,能趋吉避凶也好,总算是尽了同窗之谊,马兄觉得呢”
梁山伯眼神不闪不避,坦然地接受着马文才的打量。
“先生太快,我后面跟不上了,只看到了前面两爻。”
马文才半信半疑,但还是说出了自己所见的。
“天意。”
梁山伯呼了口气。
“我前面离得远没看清,只记住了后面四爻。”
马文才闻言一愣,两人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又一触即开,一股怪异的气氛弥漫在两人身侧。
但两人谁也没有细想,马文才摸了摸下巴,神色凝重道“但是我们不知道先生的变爻,也不知问卜的内容”
贸然揣测,会不会反受其扰
梁山伯却已经将他记得的四爻背了出来,强记最是费力,但记得快的往往忘得也快,他并不是天生过不忘之人,再不拼出六爻,记住了也没用了。
马文才叹了口气,将自己记住的两爻背出,两人反复推测之后,面色都有些不好。
那位先生占出的卦象,似乎是“离”。
作者有话要说 急着办事,明天见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