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聽到了自己意識里冒出來了一句話。
「原來你喜歡這種茶里茶氣的。」
「才不是!」陳默下意識反駁,陳素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受傷:「啊,主持人小姐姐,你不願意嗎……」
陳默餘光感覺到自己的直播間卡頓了,她已經能夠想像彈幕的炸裂程度,但她能感覺到陳素眼底遮掩不住的疲憊,她小心翼翼道:「沒,你有心事?」
陳素搖搖頭,忽然神情緊張了起來:「等一下,現在幾點了?」
陳默不明就裡地看了一眼手機:「十一點五十五分,怎麼了?」
陳素的神情驟然焦灼起來,死死地抓著她往外面跑去:「啊,快走!!過十二點,不能呆在這裡!」
「啊?」陳默又茫然地被他拉拽著往外面跑,但路好像便的開始扭曲起來,陳默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整個鳳儀巷居然如此安靜,仿佛之前她來的那個熙熙攘攘喧囂的地方不復存在。
風從耳畔吹過,陳默忽然看到前方的路上靜靜地躺著一個黑色的棺材。
她清晰地聽到了陳素冒出來了一句國罵。
「走!」
他抓著她就往反方向跑,但小巷的路本就狹窄,轉頭又是一個紅色的喜轎。
「糟了,是紅白撞煞……!」她聽到陳素的牙齒磕碰在一起的聲音,他的手心全是冷汗,陳默能順著他緊抓著自己的手感覺到他激烈的心跳。
棺材和喜轎忽然朝著他們移動,漫天白色的紙錢灑落。
嗩吶的聲音高昂尖銳地撕裂了狹窄的空間,悽厲的仿佛是女人的哭聲,直穿透了她的身體,陳默忍不住也打了一個冷顫,看到陳素擠著將她護在身後,給她手中塞了一個鑰匙,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要是出事了,拜託你幫忙照顧宣依依…」
陳默愣了一下,看到他徑直站在喜轎面前閉著眼往前撞,陳默來不及將他拽回來,卻聽到了一聲響亮的雞鳴,自上而下一盆粘稠的東西潑了下來,兜頭滿身的腥臭味。
棺材和喜轎齊齊消失了。
陳默和陳素彼此看著對方成了血人愣住,從上面又飛下來了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盛氣凌人地看了一眼他們,轉身咕咕地往一棟樓走去。
狗血破煞,陽雞開道。
有人救了他們一命。
被狗血淋頭的兩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跟了上去。
大公雞昂挺胸地拍打著翅膀一層一層地等著他們爬上去,直到爬到最高處,陳默發現在狹窄的樓道里擺放著許多喪葬用品,在最高處,還在夾縫中擺放著一個刷了一半生漆的棺材,一扇門半開著,隱約有咿咿呀呀的黃梅戲從裡面飄出來,在死寂中更顯陰冷。
大公雞拍打著翅膀飛進了一扇門,裡面擺放滿了花圈和紙人。陳默跟著走近,看到一個穿著花襯衣的老人家正在煙霧繚繞里翹著腳聽戲曲,看到他們走進來了,拿著菸袋在茶桌上磕了一下,伸出手來。
陳默被這濃厚又刺鼻的煙味給猛嗆了一下,隱約覺得這個煙味有些熟悉:「什麼?」
「報酬啊。」老人家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我最煩的就是你們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大半夜還敢留在這裡,難道你們不知道鳳儀巷的規矩嗎?」
陳默恍然大悟,伸手想起來自己的工資全都被扣沒了,神情有些尷尬地看向了陳素,他拿出手機:「我能掃二維碼嗎?」
「我不收錢。」他的胸膛像是一扇年久失修的老舊風箱,發出殘破不堪的氣聲:「我救了你的性命,我要讓你給我等同你性命貴重的東西。」
陳默摸索著渾身的東西,之前那把匕被收了,她被節目組應招的匆忙,身上只帶了手機算是最貴重的物品,她將手機拿出來時,老人家卻搖頭:「我不要。」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左手上:「我要你用這隻手給我寫一個字。」
陳默的神情微動,不動聲色地將左手收了回去:「您說笑了,我寫的字,怎麼能算等同我性命的東西呢?」
老頭子帶著精光的眼神像是蛇一樣盤踞在她的左手上,門咯吱一聲緩緩地關閉,陳素驟然發出一聲驚叫,因為他看到滿房間堆放的紙人全都站立了起來,慘白無瞳孔的臉龐齊齊地轉向了他們。
「你們還不知道鳳儀巷為什麼會有十二點所有人都必須要在家裡的規定吧?」
老人的臉隱藏在黑暗中,如同懸在半空的一顆頭顱,他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鳳儀巷,前身是一條喜帖街,而後又被人改成了殯儀巷,大陰對撞大喜,本就相剋,到了十二點,是煞氣最重之時。」
「既然你們不願滿足我的要求,那我就不挽留你們了——」
他的身影逐漸隱遁進了黑暗之中。
紙人一下子活了過來,它是一個做工精細的女童,傳統紙人是忌諱點睛的,但它的兩個灰白的眼眶裡卻翻下來了一雙赤色的眼瞳,嘴裡發出稚嫩的童聲。
「小姐姐,嘻嘻嘻嘻嘻,來陪我玩呀——」
第48章香港八屍抬棺事件十四
◎原來這本就是一張針對她的陷阱◎
陳默想要抓陳素,轉眼見到他竟然被嚇暈過去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翻了白眼,陳默沒有對付鬼怪的經驗,連忙打開了彈幕,卻發現一堆人發出來了彈幕:
幸好我開啟了一鍵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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