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人越長大越沒有在一起的苗頭,家長們也漸漸不提這事兒了,總歸是子女的緣,讓他們自己尋去。
一晃經年,顧津南的反應從跳腳回擊到淡然,眉一掀:「我哪樣的?」
孟西蕎嘴角揚著彬彬有禮的弧度:「不斯文、不儒雅、不紳士那樣的。」
顧津南哦一聲,說:「可惜某人也沒有和斯文儒雅的紳士走到最後嗬。」
孟西蕎直眉瞪眼:「誰准你提他了!」
顧津南語氣嘲諷:「你急什麼,我提誰了?」
西蕎不吭聲,只覺得一股氣從嗓子直往下倒,決不提那個名字,顧津南更是嫌晦氣。
他二人在這裡打嘴仗,季茹早走開了,懶得摻和這對冤家的事。
顧大伯信吉時,七點四十八,掐著點開宴,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孟西蕎跟著顧津南坐東道席。
席間一位紅色身影娉娉裊裊往小舞台上走,大波浪曳地裙,很有港味。
孟西蕎在桌下撞顧津南大腿:「你大伯生日宴還請主持人啊?」
顧津南慢慢呷一口酒說:「他講究排場慣了。」
主持人握上話筒,字正腔圓妙語連珠。
西蕎覺得聲音熟悉,瞧她標誌性的低垂兩條眉梢兒,托著腮想了一會兒,認出主持人和她是一個台的同事李鈺子,不過人家是出鏡主播,她屬幕後工作者,不在同一層。
主持人走穴掙外快,台里掙隻眼閉隻眼,沒人舉報就不管。
孟西蕎曾撞見李鈺子從顧津南的車上下來,這時自然也以為她是因他的關係才出現在這兒。
李鈺子慶喜賀壽後,台上大吹大擂,奏起喇叭銅鼓樂來。孟西蕎欣賞不來這樣大俗大雅的節目,倦意在唇角顯露出來。
顧津南伸出一隻巴掌推她的肩:「你頭都栽到湯里去了。」
孟西蕎聳著肩,強調自己的犧牲:「這種席我最坐不住的,為了你我才來,說好的海棠春睡圖,你過兩天要送來,不准食言。」
顧津南說:「你放屁,為了我還是為了我舅爺的畫?」
「拿了我的好東西去投人喜好,我是裁縫嗎?」
西蕎一頭霧水:「什麼裁縫?」
顧津南說:「做嫁衣。」
「我送誰關你什麼事?你追我們台主持人別拿我當幌子。」
顧津南神情絲毫未動:「哪個主持人?」
西蕎卻偏過臉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