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在外人面前和萧翊风生争执,众人就会认为是他的种种行为,导致正妻忍无可忍。
靖安侯向来最注重侯府的品性,若是闹大了,萧翊风能否继承爵位,就得另说了。
医馆前来看诊的人接连不断,姜云笙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晌午,人才少了一些。
繁霜把备好的饭菜端出来,“小姐,先吃午饭吧,奴婢去香满楼点的。”
姜云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正要去后房,有个女子披头散地冲了进来。
“姜云笙,我杀了你!”
她面目狰狞的把馆内的摆设砸在地上。
在其余大夫那里看诊的病人被吓得尖叫四起。
整个医馆乱作一锅粥。
姜云笙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看清了,这个女人是秀娘。
她状若癫狂,双目通红,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
“你骗我!你骗我!”秀娘歇斯底里地喊着,“你骗我我有了孩子,世子不要我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姜云笙的眼底如一潭死水,声音清冷:“是你太蠢,我胡说八道你就自乱阵脚,求着萧翊风不要打掉你的孩子,可谁曾想,萧翊风没碰过你呢?”
秀娘高举花瓶的动作猛然顿住,嘴唇微颤,“你是说,你是故意的?”
“若你没有做对不起世子的事,那你心虚什么?”
秀娘的眼泪夺眶而出,丝黏在她消瘦青的脸上,哪里有昔日琵琶女的风姿,更像是一个从地里爬出来的恶鬼。
在医馆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
这不是被世子从教坊司赎出来纳为妾的秀娘吗?给世子戴绿帽?
乖乖,这世子被戴了绿帽,就拿正妻撒气?
呸!忒不是人!
医馆的护卫上前架住呆滞的秀娘,将她拖出去。
秀娘声嘶力竭的喊道:“姜云笙,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萧翊风就满身戾气的来了。
医馆的地板上都是被秀娘砸得四分五裂的摆件,花瓶,药罐,碎得不忍直视。
姜云笙特意没让人收拾,她就是要让萧翊风知道,是秀娘先来挑事儿的,她才是被动的一方。
不过萧翊风并不在乎这些,他一脚踢开脚边的一块青瓷碎片,大步走向诊台后的姜云笙。
他铁青着脸,将台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拂到地上。
护卫见状,赶紧把医馆的门先关了。
其余的大夫缩在一边,进退两难。
“滚!”萧翊风吼道,眼底的怒意快要烧出来了。
大夫们赶紧跑出去,生怕殃及到自己。
姜云笙垂眸,看了一眼被萧翊风扫到地上的笔墨纸砚和医书,冷笑了一声。
真不愧和那秀娘能走到一起呢,连火的方式都一样。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的吗?”萧翊风一把扯住姜云笙的前襟,眼眸满是冰寒。
“不知道。”姜云笙扬起头,“我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和世子一样满大街的闲逛。”
“姜云笙!”他咬牙切齿,眼神恨不得把她凌迟,“你三番两次的和我过不去,在娘面前,你委屈得很,离了侯府,你比我还嚣张,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和离。”姜云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萧翊风微怔,蓦然笑了,只是那笑并未抵达眼里,倒让人浑身冷,“和离,你就能跟沈念双宿双飞了是吗?”
姜云笙眉头拧在一起,“你别用你那种龌龊的想法揣摩别人!”
“好,好得很。”萧翊风松开手,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你不想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