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祇之血,可解世间一切毒,自然也包括五邪断魂散。
“舍血解毒,老夫佩服。”张汝成喟然一叹,“此番功业竟不为人所知,何其可惜。老夫替全城百姓谢过萧大人!”
“谢我做什么。”萧槿摆摆手,“玄重卫历来便藏于阴影,不露身形。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广陵王的秘药救了他们。”
张汝成怔愣片刻,捋着胡须,呵呵笑道:“老夫自是明白。”
“咚!咚!咚!”
沉闷鼓声响起,伴随着地面的微微震颤,城墙上的烽火台几乎同步出狼烟信号。
并州军队的又一次攻城开始了。
“陶将军!”传令兵翻身下马,“并州北军动了大规模进攻,主攻方向应当在樊城西门。”
“来得还挺快。”
萧槿轻呵一声,眸中掠过一闪而逝的血光。
……
樊城西门。
一天前对樊城北门的进攻余波破坏了这里的部分城防,直到现在也并未修复。
木板石屑堆积,箭塔与角楼被火龙席卷,燃着火的士兵从高空滚落,焦臭味弥漫。
并州军队已经攻进樊城外城,长垣铁卫的抵挡较前一天已然稀疏了许多。
屈仲良与宿荣两名七转修士跟在队伍的最后压阵,宿荣出手以烈焰开路,而屈仲良则紧盯周围,手按在刀柄上。
“看起来,中书的计划成功了。清明的霍光倒真是立了个好投名状。”屈仲良道。
“守军的防卫的确有所下降,想必他们能解开那毒的时候,樊城早已易手于我等。”
宿荣闭目养神,摇头:“我看未必。”
“此话怎讲?”
“凭陶允姜展现出的军事水平,她不可能不明白樊城对于襄阳的重要性。”宿荣道,“两城唇亡齿寒,她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包围樊城。接下来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中书之计已成,她陶允姜就算是想守,又能从哪变出来那么多兵力?无论是方未寒的东宫卫率,或者是方玄昧的禁军残部,行迹都在我军的监控之下。至于江淮的北府军就更不可能了。”屈仲良却不这么认为,“况且,陶允姜昨天受了那等伤势,今日根本无法完全恢复。”
“轰!”
话音刚落,并州军最前方的队列中猛然爆出冲天的剑气。
双剑卷积起螺旋风暴,断壁残垣,几乎瞬间连带数十名士兵的身体铠甲一同搅碎。
站在士兵们如临大敌的包围圈中,少女以一剑垂地,一剑前指,剑尖朝向正是二人这方。
“屈仲良,宿荣,借你二人项上人头一用。”陶允姜扬声道,“本将军好悬其门上,做个装潢。”
“小丫头口气还不小。”屈仲良阴沉道,“就算你爷爷陶琰在这里,也需敬我三分,更何况你!”
宿荣嗤笑道:“呵,陶琰已死,我看这陶家门庭已落。”
“两个混账。”
陶允姜紧咬银牙,足腕猛踏,在半空中侧蹬墙壁借力,双剑横于身前,红黑色剑气高涨前冲,如虎啸山林。
“来得好!”
屈仲良大喝一声,立刻以朴刀迎战,刀光剑影碰撞,二人一时间战得难解难分。
宿荣眯起眼,手中暗火蓄积,正打算按照昨日同样的方法再重伤陶允姜一次。
“嗯?”
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瞬息之后,袖口的一面镜子轰然破碎。
明黄色屏障生成,硬生生挡下一道狠辣迅疾的剑气。
“呦,还有护身法宝。”
少女娇软悦耳的嗓音在此刻的宿荣听来却无异于死神低语。